王府長史、典簿二官,官署府衙位於宮城正大門端禮門外,於裕門之後。
裕門,又被統稱為‘九龍照壁’,那是因為這個九龍照壁牆在裕門之前10米,有‘天下照壁’的意思。
裕門左側(東邊)便是長史府,右側(西邊)為典簿署。
長史府負責王府一切大小事務,典簿署負責王府一切內外禮儀。
總之由宋伯賢來看,他總覺得秦國公府就很大了,現在光是看郡王府外麵都覺得不得了。
而光是這個長史府,宋伯賢就能肯定比他家都還要大,長史府的牌麵比肩府衙,也就是說,知府衙門多大,長史府就多大。
是以,一行人不下百餘人,進入長史府後,竟然不占地方。
長史府前堂又稱為‘大堂’,乃是辦公的地方,光是大堂的陳設,宋伯賢轉頭看過去,容納百餘人不成問題。
而除了有身份的人可以入內外,那些個小角色都在長史府門廊左右廂房外休息。
有侍女侍從按照吩咐搬來椅子,因為進來的人根本坐不下。
等到茶水果盤上桌,常山便恭敬的請尚君怡上座。
在入裕門之前,已經得到消息的內府大總管親自在裕門外迎接尚君怡,哪知道尚君怡一定要等到事情了解才去拜見燾慶,而且她的理由很充分,準備的禮物還在路上,絕對不能空手入王府。
這讓內府大總管很是尷尬,不過尚君怡的理由他也沒辦反反駁,於是同意先去承運殿告知郡王爺知道。
常山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轉過大堂照壁接聽之後,便再次堆笑進入堂中,坐在尚君怡的下首側。
常山坐定之後,一臉的嚴肅,當先開口道:“縣主,此事您看?”
尚君怡從旁邊的案幾果盤裡拿起一個紅彤彤的冬草莓,然後漫不經心的放進嘴裡,看得常山嘴角一陣抽搐。
“嗯...好甜啊...伯賢你來一個。”
“咳咳...”
宋伯賢瞪了一下尚君怡,尚君怡自覺失禮,於是趕緊咽了咽喉嚨:“那什麼,我不會做決定,但是我會聽,常山大人有什麼要說要問的,問宋伯賢就好了。”
常山眉頭一跳,他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個縣主和宋家的人關係匪淺。
宋伯賢朝著常山抱拳,然後這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的說了一遍,更是講明了自己氣急攻心之下才打了蕫鄂千秋的耳光。
但是從始至終,宋伯賢隻字未提自己被富察端平打了耳光流鼻血的事情。
這也是因為宋伯賢有所考量,就好像他自己先前說的一樣,重點還是不要牽連到其他人。
過程之中,端平都是緊張到極點,他很擔心宋伯賢把自己打他的事情說出口,這樣下來,再看縣主與他的關係,自己很有可能要遭大禍。
然而宋伯賢竟然把話說完了,都沒有說到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從而讓端平心中放心下來。
但是蕫鄂千秋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渾身發抖,雖然大堂內有暖氣,但蕫鄂千秋仍然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果然,聽完宋伯賢的描述之後,常山立刻怒拍了自己手邊的案幾,大喝道:“真是膽大包天,來人。”
長史府外的護衛軍進來兩人,除了一身軍裝,腰間都帶著槍。
“大人...”
“把蕫鄂千秋那廝給本官拿下。”
“得令...”
蕫鄂千秋立刻朝著常山跪了下去:“常山大人,奴才冤枉啊...”
常山見蕫鄂千秋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朝著自己跪下去,當即大怒:“放肆,不懂禮法的家夥,立刻壓下去,等候發落。”
常山見尚君怡和宋伯賢都沒有發表意見,心中稍定,於是拱手道:“宋公子,稍後下官會以長史府的名義發出公文,褫奪蕫鄂千秋世襲滿洲佐領一職,再以調戲良家婦女之罪將其收押定罪,你看如此可滿意否?”
宋伯賢擺手道:“常山大人折煞下官了,其實褫奪其佐領一職已經算是頂格處罰了,若是再將其以調戲婦女罪收押,少不得被判個三年。”
常山露出異樣的神情,他轉頭看著尚君怡。
尚君怡正好看向了常山,便道:“你看我乾嘛,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是是是,”常山連連點頭:“宋公子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