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也將每個人的表情一覽無遺,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等候她說出下一句話,而楚伯庭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不停地對她擠眉弄眼,看上去滑稽極了。
隻見楚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臉無辜地問道:“那是誰啊,是楚家的什麼親戚嗎?不好意思,我初來乍到,隻見過幾個哥哥和爸爸,沒見過什麼遠方親戚呢。”
眾人啞然,雖然知道楚家的真千金根本不可能見過季瑾琛,更不會對他一見鐘情,但誰也沒有想到,一個生活在鄉下的十八歲少女,不抱緊楚伯庭的大腿,反而還敢和他公開對著乾,讓他在自己舉辦的宴會上下不來台。
楚伯庭氣得咬牙切齒,暴跳如雷,甚至想衝上前扇楚遙一個耳光!
但他對上楚遙的雙眼的一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脊椎處傳來一絲涼意,讓他動彈不得。
眾人看著氣衝衝的楚伯庭突然僵直了身體一動不動,納悶他是氣過頭了,還是突發疾病了?
楚明修趁機將楚遙護在了身後,而楚遙卻側身走到有話筒的地方,平靜地開口說道:“諸位,我自小被人調換身份,又遺棄在南水村,好在有位爺爺收養了我,撫養我長大。”
“直到前不久,我被認回楚家。我一直很渴望親情,但楚家給我的卻是地獄般的生活。”尐説φ呅蛧
“我名義上的親人,將我關在地下室裡三天三夜,我的親生父親,想要讓我去嫁給一個植物人。”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我隻是個可以隨意發泄的沙包、用於謀利的工具。”
“楚家確實有潑天富貴,但我無福消受。我楚遙自今日起,自願和楚伯庭斷絕關係,我不會要楚家一分一毫的家產,楚家也休想強迫我做任何事!”
“還有最後一件事。我媽媽留給我的信托基金,記得打給我,畢竟那和你楚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對吧,爸爸?”
楚遙極為諷刺地轉過頭對楚伯庭說道,而楚伯庭現在仍是無法動彈,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拚命用力也抬不起自己的手。
“說得好!”
令楚遙意外的是,季瑾琛的母親顧瑜站出來叫了一聲好,不僅如此,她還拿起一杯酒潑在了楚伯庭的臉上!
“你真不是個東西!平時裝得一副人模狗樣,連自己的女兒都要算計!”顧瑜憤慨地說道,她脾氣直爽,最看不得這種詭計多端的卑鄙小人。
為了和季家攀上關係,竟願意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一個植物人!
雖然這個植物人不是彆人,是她自己的兒子,但她也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女孩身陷囹圄。
顧瑜憤然離場,宴會也戛然而止。
誰也沒有注意到楚遙特意撿起來了顧瑜剛才用過的酒杯,看似無意地將它擺回桌上,然後離開了楚家。
楚遙剛走不久,一直僵直著的楚伯庭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好像掙脫了什麼束縛,然後跌倒在了地上。
望著下麵賓客們嘲諷、厭惡、鄙夷的目光,他再也承受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楚明承連忙上去查看楚伯庭的身體情況,撥通了家庭的醫生的電話。
他苦笑一聲,看來今晚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