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詩驚四座(1 / 2)

站在許清對麵的蕭仲神情黯然,不死心的問了一遍。

“這首詩,真是小友家的夫人所寫?”

“對呀,蕭老您看,這首詩的中心思想其實並不在園中景色,而是在明月當空,思鄉情切。”

“確實。”

蕭仲早已和身邊老友討論過這首詩了,對許清的理解表示讚同。

“什麼樣的日子會想家呢?那當然是中秋節了,沒錯,這首詩就是我老婆中秋那天寫的。”

蕭仲被說的啞口無言。

他在心裡默默過了一遍,發現一切確實如許清所言一樣,是一首描繪中秋月圓的詩詞。

若是這樣,就可惜了。

女子不能入仕,縱有再好的才華也無濟於事。

“許清!你要不要臉?我們倆人比詩,你居然把你家娘子的詩詞拿出來比?”

許清看著氣急敗壞的馮拓,眨了眨眼睛。

“我早就說過我是抄的詩,你也沒說不行呀……而且我抄的是我老婆的詩,那不都是我們夫妻倆的共同財產嗎?怎麼,你想賴賬呀?”

馮拓麵色漲紅,怒斥道:“怎麼能是你的東西?你這是盜取文名,被天下人所不恥!”

“非也非也。”

許清嘻笑道:“這首詩萬一叫做《十五圓月夜送郎君》呢?那不就是寶貝老婆專門寫給我的詩嘛?”

“你!你!”

陸晚禾本就是馮拓心中的白月光,聽到許清在自己麵前反複強調這件事,被氣的直翻白眼。

周圍眾人也對許清無賴潑皮的行徑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裡默默譴責他。

這種地痞,誰惹誰吃虧。

更彆提他家裡的勢力龐大,招惹他反而會影響自己以後的仕途。

馮拓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

“行!賭約我認!但是這首詩不是你寫的,所以我這濮園不能給你,要給也是給陸小姐。”

許清還真沒想到這貨會認栽,就點了點頭,說了句請便。

……

畫舫遊船上,陸晚禾的眼中煙波朦朧,心急如焚。

正當她整理裙身,準備帶著季夏趕去詩會時,一陣更為急促的腳步聲響徹在大堂之上。

季夏屏住呼吸,以為許大少已經把田產輸了出去。

小姐因為身子的原因,在老夫人那裡並不得寵,今日再鬨出這種事……真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若是許家把小姐的藥給停了,那三院也就完了。

何家小姐見報信的小廝步履倉促,麵目驚慌,便展現出名門閨秀的大家風範,勸慰對方彆太著急。

那小廝不敢答話,隻是踉踉蹌蹌的走到眾多閨房小姐麵前,把新抄錄的詩詞放置在桌案上。

做完這一切,便朝著陸晚禾所站的地方走來。

季夏下意識的護在自家小姐麵前,卻沒想到小廝停下身子,先開口了。

“這場賭約是我家侯爺輸了,侯爺說輸給小姐心服口服,等到詩會結束後……請陸小姐去我家賬房領取濮園的房產地契。”

說完這句話,小廝就朝著陸晚禾工工整整的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在場諸女聽到小廝的話,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何家小姐讀完整首詩文和注釋。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儘望,不知秋思落誰家……出自正德六年,圓月中秋,許家陸氏之手……”

對詩文稍稍有些了解的人都清楚靖東侯輸得不冤。

可更耐人尋味的,是那名小廝的舉動與詩作所題的注語。

“這首詩寫的真好,不過這許家陸氏是哪位?許府還有一位姓陸的郎君?”

聽到身邊之人的提問,一名小姐碰了碰好友的胳膊,提醒道:“你傻呀伱,許家陸氏除了許家三夫人還有誰?”

“這竟是陸小姐所作的詩?”

在場之人齊刷刷的看向陸晚禾,眼底寫滿了欽佩之情。

陸晚禾懵然,隻覺得大腦裡麵一片空白。

她輕咬薄唇,細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沒想到有關於這首詩的任何線索。

“這不是我寫的……”

陸晚禾的聲音極其細弱,被鶯鶯燕燕的議論聲遮蓋了過去。

她喃喃重複了兩遍詩詞,便轉動衣裙,走到了桌案前。

曾與她有過交情的何家小姐麵露微笑,把那張拓印的詩詞遞了過來。

“小禾,早就聽說你在幼時七步成詩,文采斐然,是文壇上少有的天才。今日得見,才知道這句話真正的份量。”

陸晚禾急於觀摩詩篇,並沒有聽清何家小姐說了些什麼。

“若不是許家大少把你所作的詩篇拿了出來,恐怕一顆明珠會就此蒙塵。”

一想到如此佳作卻被那許家大少用來打賭,眾女都感到惋惜,真是白白糟踐了這麼好的東西。

陸晚禾確認完詩詞不會出於己手,抬起頭,看到了諸多目光凝視著自己。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向眾人宣布道:“這首詩,不是我寫的。”

“小禾,我知道你這人清心寡欲,不好出名……可那許清是何許人也?他寫得出這種詩嗎?”

何家小姐挑了挑眉,浸滿口脂的紅唇顯得更加嬌豔。

“或者你回府裡問問,是誰寫的這詩?哪怕隻是個家丁乞丐,我何施施也要把他請到何府,嫁予他為妻。”

這則玩笑話引起了眾女的哄笑,陸晚禾也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知所措。

許府內雖然有四房太太,人數眾多,可除了自己,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大少奶奶沈霜序。

可中秋那日,大少奶奶早就去了京城。

許清……難道是他?

陸晚禾突然記起,在許清落水失憶的次日,他曾當著自己的麵改了一首詩。

可許清真的能寫出陽春白雪,月下思人的詩作嗎?

眾女見陸晚禾默不作聲,都認為這陸家小姐算是默認了。

何施施看了這名身似扶柳,病殃殃的美人一眼,不自覺的在心裡歎了口氣。

一入門庭深似海,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瞧剛才陸晚禾急於解釋的反應,恐怕這許家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

能寫出這種詩作的,展望古今,也就陸晚禾一名女子。

同為女子,自己一定要多幫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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