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體內藏著聖元珠啊,難怪你現在沒有一點靈力,都被聖元珠給隱藏起來了。”木偶人呢喃自語,伸出手指蘸取了狸花貓腹部的鮮血,隨後輕輕舔.舐著食指上的血。
“喵——”狸花貓似乎是回過了神,抬起貓爪子便要去劃木偶人的臂膀。
然而木偶人的臂膀乃千年古木所製,聞映雪傷不了半分。
木偶人“咯咯”大笑,攥著化作小狸貓的聞映雪將其高高舉起,“哐當”一聲,將狸花貓扔在了凝結了冰淩的石柱上。
聞映雪覺得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碎掉了。
木偶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小狸貓,最後靠貼在小貓的耳畔,笑得狂傲:“去死吧,神族的大小姐。”
他話音剛落,便張開了血口,朝小狸貓的脖頸咬了上去。
聞映雪沒有力氣再反抗了,她閉上了眼,耳邊隻有風雪呼旋的聲音。
然而刹那間卻風雪聲中卻湧入了錚亮的劍音。
“刺啦”的聲音響徹天際,與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痛徹心扉的嘶吼聲。
“我的頭!”
木偶人的頭被人用羽箭射掉的頭,血淋淋的滾落在地,嘴裡還叼著幾根貓毛,而他剩下的半截身子則曝露在飛雪中,頸部隻有一圈雪花圍繞。
下一刻,寒風在山穀內呼嘯,被砍下了頭的木偶人“轟隆”一聲徹底栽倒在了雪沙裡。
聞映雪被這巨大的“轟隆”聲給喚醒,慢慢地睜開了眼,入目便是那沒有頭的半截木偶身,而往上一抬眼,卻有一雙清雋冷逸的眼睛出現在了淒冷的夜色裡。
立在山巔之上的少年戴著銀質麵具,仍然保持著射箭的動作,簌簌而來的寒風吹起少年的馬尾,打在其臉頰一側。
他身著白色的金線繡雲錦衣,腰間蹀躞佩著一塊兒蝴蝶玉,旋身而跳,便躍下了山巔。
他每向前一步,蝴蝶玉便顫動一分,暗紫色的盈光像是雪夜裡唯一的螢火,朝石台上奄奄一息的狸花貓靠近。
“叮鈴鈴”的聲響似泉水叮當,揉碎了冰冷的淩雪。
聞映雪生怕來人也是自己的仇家,看破自己的幻身術,坐了起來,朝著白衣少年“嘶”了一聲,渾身的絨毛都豎立了起來。
那白衣少年卻隻先順了順狸貓的絨毛,隨後歎了一口氣,呼出的熱氣落在聞映雪的耳邊,酥酥麻麻的,隻聽他無奈道:“怎麼把自己弄了一身的傷?”
聞映雪咬了一口少年伸過來的手,牙印刻在了少年的虎口處,但少年反而是將狸花貓抱了起來。
“喵——”聞映雪在他懷裡掙紮著,企圖逃出他的懷抱。
可少年隻是捏了捏她的貓耳朵,隨後將靈力渡入到了狸貓的身上。
這股靈力像是溫軟的棉花覆在了聞映雪的身上,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在恢複,且自己也化為了人形。
但她現在依舊無法看清抱著她的少年,隻能聽見那人輕聲在她耳邊問到:“你想不想跟我回家?”
聞映雪撐著被木偶人揍腫了的眼皮想要看清少年的臉,最後卻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我......想回家。”
少年輕笑:“好。”
聞映雪徹底暈過去前還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的聲音才消弭在雪夜中,下一刻湧進山穀內的冽風卷起滿地的枯葉,“呼呼”聲掩蓋住了世間所有的雜音。
***
“聞映雪。”
“醒醒。”
厭辭卿看著靠在軟枕上,眉頭緊皺的聞映雪拍了拍她的臉,但昏睡過去的人似乎根本不把這輕輕的一拍當一回事兒。
厭辭卿眉梢輕揚,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認下聞映雪做妹妹了,若不是他需要一個安插進仙門的人,他絕不會將這個麻煩背在自己的身上。
“醒醒,彆睡了。”厭辭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靠坐在軟枕前的人仍然沒有動靜。
厭辭卿乾脆毫無憐香惜玉之玉的掐了一把聞映雪的臉頰。
而下一刻,本是緊閉著雙眼的人猛然驚醒,少女大口大口地吸氣,右手攥著厭辭卿的衣角,脫口而出:“方循舟!”
聞映雪還以為在夢裡,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夢見當初方循舟救自己回玄夜國的場景,因此在被厭辭卿喚醒後直接叫出了方循舟的名字。
厭辭卿“哼”了一聲,極儘嘲弄,他收回了手,雙手環抱自己的雙臂,正視著聞映雪,聲若寒霜:“你還想著方循舟?”
才緩過神來的聞映雪沒有心思跟厭辭卿周旋,她隻搖搖頭:“不是,我隻是做了噩夢,夢見了他,所以才會喊出他的名字。”
厭辭卿也懶得乾涉聞映雪和方循舟之間的事,是以並沒有多問,隻繼續靠著軟枕休息。
而聞映雪卻覺得在馬車內快呼不上氣來,她輕輕掀開了帷裳的一角,本是想看看雪夜,卻不曾想看見的卻在街巷旁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提著琉璃宮燈的女子一襲紅衣立在雪地裡尤其亮眼,她毫不避諱聞映雪的目光,甚至對著聞映雪彎唇一笑。
是蘇醒!
聞映雪剛想多看兩眼,馬車卻憑空飛入了雲端,地上的紅影越來越小。
馬車與漫天的飛塵一起消失後,站在街口的提燈女子眸光中的笑意冷了下來。
蘇醒皺眉看著飛向了天際的馬車,冷聲道:“係統,方循舟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冰涼的係統音在蘇醒的腦海中響起:【50%】
蘇醒:“隻有50%?”
係統:【是。】
蘇醒:“那我能去攻略厭辭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