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地叉腰,指著自己的臉眉飛色舞的:“明珂,你看著我張臉,你敢說你不饞?”
明珂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走廊裡暖色的燈光照在她身上,從車上下來時沒有整理過的頭發顯得有些蓬鬆,有一種毛絨絨的柔軟感。
那雙貓眼又圓又大,像及了被養在家中的喜歡犯賤的小貓,除了可愛一無是處。
明珂看著她那張囂張又愚蠢的蠢臉,垂眼,漫不經心地諷道:“少說廢話,趕緊去洗澡,希望你從裡麵出來的時候還能這麼囂張。”
“哈哈,你終於承認了!”簡明珠自動忽略後半句,得意地往浴室裡鑽,“去就去,誰跑誰是孫子!”
我還不知道你?
更何況,就算明珂鐵了心要發生些什麼,那又怎麼樣?
她是不懂女同的把戲,可往床上一趟這種事難不成還能不會嗎?
簡明珠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就是自信’的愚蠢。
但是現在明珂的態度卻又讓簡明珠有點不放心,可又完全想不出來對方為什麼要欣賞她的自信。
明珂輕嘖了一聲。
沒腦子的蠢貨。
簡明珠淋著花灑落下的溫水,一個人獨處時,她的大腦內存終於被清出來了一點,開始有點慫了。
早知道就不嘴賤了,萬一對方惱羞成怒決定直接上道具了呢?
她捏著被泡得發皺的手指,有些糾結的想,普通的一起睡她還能接受,要是真的是那種帶點挑戰性的她還是直接卷款跑路算了。
畢竟雖然明珂不直,可她還挺直的,暫時接受度還不高。
糾結了一下,簡明珠餘光瞥見洗手台的鏡子,心情立馬就平靜了下來,抬手將花灑給關掉。
她從不認為自己可以憑借外表就大殺四方,可如果這個人是明珂……
那沒事了。
她無敵!
正打算擦乾水出去,簡明珠卻又突然靈光一閃,於是立馬把花灑給重新打開了。
這家夥害得她不得不餓著肚子‘上班’,既然如此,那自己讓她也餓上一會兒,也很公平對吧?
然而花灑才重新打開沒多久,簡明珠就聽見門外幽幽傳來明珂的聲音:
“怎麼?大小姐洗澡還要中場休息,歇一會兒再洗下半場?”
這聲音離得太近了,對簡明珠這種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來說,聲音就跟出現在她背後差不多,差點嚇得背過氣去,罵道:
“明珂你變態啊?站門外做什麼?!”
她嗬了一聲,不緊不慢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進去?”
“…………”
簡明珠翻了個白眼:“那你說晚了,我已經洗好了。”
說著她就立馬關掉了花灑,從櫃子裡拆了條浴巾就裹著出來了。
明珂僵了一下,深吸口氣:“不是有浴袍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怎麼還帶倒打一耙的?
簡明珠嗤了一聲:“彆說是浴巾了,我現在不穿都是應該的。”
這句話像是給對方提了醒,明珂竟然真的打量起她來。
帶著濕氣的發絲垂在她的肩頸,這陣子流行狼尾,所以她也剪了同樣的發型,雀藍色的發絲夾在黑發中,顯得格外的有存在感。
因為總愛國內外到處亂跑的緣故,簡明珠平時的運動量並不算小,所以身上的肌肉線條也很漂亮,再加上比例不差的身材,讓人很難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她其實不夠白,天天往外麵跑養出了健康的膚色,但這陣子宅在家裡沒怎麼出門,又把膚色給捂白了些,燈光下顯得有些晃眼。
明珂眸光暗了暗,
這樣的她,真的像極了被捕鳥人從野外抓回來、羽毛豔麗的鳥雀。
一臉無知的被人賣給了權貴,從此再也見不到天空,隻能被困在鳥籠裡供人欣賞。
簡明珠被看得蜷縮了一下腳趾,後知後覺有些臉熱。
哪怕她是那種對彆人的有色目光並不敏感的人,此時都不自在起來了。
因為對方看她的眼光不是單純的迷戀,欲念中似乎還夾雜著些她看不懂的奇怪情緒。
本就比常人要黑上一些的眼瞳,都因此顯得怪異了起來。
然而沒等簡明珠因為忍受不了這種氣氛而爆發前,對方卻又突然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於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
簡明珠的表情為此短暫的空白了一瞬,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她聽到一聲笑:“過來。”
隻是幾步遠的距離,明珂明明是可以自己走過來的,卻非要讓她走過去。
簡明珠大腦信息處理有些慢,以至於這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刺一句憑什麼要我走?
她反而是下意識哦了一聲,就抬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