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的彆墅裡隻有書房還亮著燈。
隻有路宴一個人在的書房中不斷響起他敲打鍵盤和點擊鼠標留下的聲音,這種極富韻律感的聲響在深夜中似乎有一種催眠的作用。
放下鼠標,路宴忍不住捏了捏酸軟的鼻梁,隨後他熟練的打開了辦公桌下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支可以緩解眼疲勞的透明眼藥水。
但……就在路宴要滴眼藥水時,書房門口傳來一陣輕輕地響動聲。
有人打開了書房。
意識到這點後路宴顧不上放下手裡的眼藥水,他條件反射的扭頭,看向門口。
幕予兮進來了。
“兮、兮兮?”
看著靠在書房門口的那個人,路宴表情略帶著一絲驚愕。
隨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手不動痕跡的放到電腦電源上,似乎打算強行關閉電腦,然而來不及了。
見到路宴這個看到自己後的極端心虛表現,幕予兮忍不住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半晌後,他慢悠悠道:“這這是急著銷毀證據?路宴,你剛剛究竟在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比起掉馬,幕予兮現在說的話無疑更恐怖。
生怕被幕予兮誤會,當下,路宴動都不敢動。
被掉馬危機牢牢籠罩的路宴肢體僵硬的坐在電腦前。
這一刻,他的腦子是混沌的。
隨著幕予兮漸漸靠近,路宴腦子更混沌了。
此刻,他的電腦上全是[各日]的各種社交賬號,此刻,他正在用[各日]的社交賬號在跟幕予兮的粉絲商量生日當天要如何給幕予兮做應援……
所以隻要幕予兮走過來,他就能看到關於[各日]的各種信息!
聽著幕予兮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路宴呼吸微微紊亂了。
其實現在他和幕予兮都已經結婚了,所以他掉馬不掉馬都不是那麼重要,反而如果路宴掉馬的話,那他還能在夫夫之間增加一點情趣。
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誰讓[各日]這個賬號之前做的事太中二了呢?
想起自己之前用這個賬號乾的事,路宴想社死。
走到路宴身旁的幕予兮隻是隨意的看了下路宴的電腦,當他發現裡麵的內容全都是[各日]跟粉絲討論生日應援的事後,幕予兮安心了。
放鬆下來後,睡意猛地襲來。
這下幕予兮再也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隨後他點了點路宴肩膀,靠在他的背上一邊打哈欠一邊道:“我服了你了,明明就是在商量應援的問題,最後卻弄的像金屋藏嬌一樣。”
吐槽完後,幕予兮無意間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淩晨4點後,他趴在路宴背上道:“路宴宴,你趕緊跟我去睡覺了,剩下的東西明天再弄。”
說完幕予兮也不管路宴的事情有沒有做完,反正他直接關了電腦,然後他打著哈欠的趴在路宴背上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背自己回房。
動作神態自然又隨意,一點都沒有發現大秘密的驚訝。
然而——
路宴肯定一定確定幕予兮剛剛看到了[各日]的各種社交賬號。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兮兮看到了他電腦上[各日]的各種社交賬號,那為什麼兮兮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他為什麼能淡定到這個地步呢?
難不成兮兮早就知道了他就是[各日]?
想到這裡,原本放鬆下來的路宴心裡頓時產生一種荒謬感。
乖乖的把幕予兮背到房間,路宴放下幕予兮後,躺上去輕輕摟住他。
路宴的手一下又一下,自上而下的摩挲著幕予兮的背脊,把幕予兮摩挲的昏昏欲睡,然後趴在路宴胸口發出哼哼唧唧的撒嬌聲。
路宴:“兮兮?”
安靜的臥室內忽然響起路宴輕輕的聲音。
已經差不多要睡著的幕予兮聽到路宴聲音後他迷迷糊糊的應了句,隨後沒了聲響。
知道幕予兮快要睡著,路宴又沉默了一小會,最後繼續問道:“兮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各日]?”
幕予兮沒有一絲一毫防備,或者說他本來就不需要對路宴,所以他隻困困的“嗯”了聲。
“嗯”完後,幕予兮再沒發出其他聲音,他的呼吸節奏變得舒緩而又規律起來。
路宴一聽這呼吸方式,就知道幕予兮睡著了。
幕予兮睡著後,路宴即使心裡有無數問題想問,但他也隻能把所有問題憋在心裡。
心裡有事,路宴難以入眠,但他的手卻像是有自己意識般還在不斷的摩挲著幕予兮的背部。
許久許久,久到天光變白,路宴才將將睡過去。
第二天,當太陽光曬到臥室時,路宴就起來了。
雖然他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但路宴卻沒有絲毫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