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花嗯了一聲,李慎繼續削土。
夜幕來臨,整片林子都變得陰暗無比,但李慎仍然能看清小黃花周圍的情形。
他正想開口詢問,隨著一塊沙石落下,露出了幾根根須,在夜色中,它們竟散發著瑩瑩藍光。
這朵黃花...
又過了片刻,終於將根莖周圍的沙石清理乾淨,小黃花輕巧地躺在地上,根莖對著的樹林都灑上一層薄薄藍光。
李慎拿來白色花盆,準備將小黃花輕輕送進去,卻驚奇地發現它的根莖上竟然“雕刻”著如畫如字的符號。
“不...你不要看...”小黃花虛弱地說。
但李慎已經看了,癡癡迷迷地定了兩秒,忽然心口一陣膩煩,腦袋如同思考過度般,竟猛烈的頭痛起來。
他忙放下小黃花,在一旁大口喘氣。
如果他看見了學姐大黑框眼鏡上的符文,會更加驚訝,兩者之間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可惜他看不見,也不認識這些符號的意思。
短暫的休整過後,他重新將小黃花扶了起來,將它送進花盆中。
“那些符號普通人不能看的。”
李慎腦袋仍有些眩暈,想要開口,張嘴後頭疼就會又卷土重來。
他脫下外套,將小黃花和花盆包裹起來,暈暈乎乎地離開了樹林。
...
咬牙堅持了好一會,李慎才回到家,一到家,他放下花盆,躺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了。
...
深夜時分的校園裡沒有半點光亮,小樹林更是寂靜如眠。
一個身穿暗紅色道服的人從圍牆後翻進來,他約二十五六歲,長相普通,嘴角下有一顆肉痣,肉痣上長有一撮長毛。
他明知道這裡不會有人來,但還是緊張地東張西望,豎耳聆聽。
過了片刻,他才微微點頭,挪動腳步,往樹林深處走去。
樹木像是感應到他的到來,竟紛紛搖動枝條,哪怕將樹葉小果搖了一地,也給他讓了一條小小的道路。
今天月色很好,適合“朝歌晚露花”的生長。
四年前,男人忽然發覺這裡的風水極佳,便將偷來的花朵移植到這裡,又在四周設下催眠符,讓所有想要走來的人忽然冒出不想來這的念頭。
這四年中,每當月光皎潔之時,他都要來這裡看看那朵漂亮的小黃花,那可是真正的寶物,等到花朵成熟,他就能以此用藥,然後...
男人走到那方田地旁。
然後...
“我花呢?”
...
“我這麼大一朵花哪去了?”
...
無人回應。
男人冷靜下來,安慰自己,“朝歌晚露花”成熟時會在根處結果,正常來說,它要在兩周後成熟,但是他使用的土可不一般。
想到這片土,男人眼中全是驕傲,全天下能夠積肥出這小小一方“六龍土”的修道者,除了他王苟強,根本不存在另一個。
正當他蹲下來查看土時...
“我特麼的土呢?”
“我這麼大一片土哪裡去了?”
...
無人回應。
他趕緊跳到這片廉價沙子中,翻了個底朝天,確定“朝歌晚露花”不見了。
眼中滿是怨恨,他為了這朵奇花,打傷師兄,闖出師門,如今正要成熟時,竟然有人豪奪過去。
真當他是吃素的是吧!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遠處的狗聽到他的喊叫聲,也急急迎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