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乾坤劍提過,這種黑氣並沒有害處,李慎便沒有躲避。
剛才的招數用的實在太險,要是小乾坤劍留下的靈氣不足以飛回,那就真的隻能葬身於此了。
黑氣徹底散去,地麵上隻留下一小節尾巴。
李慎詢問後,便撿起尾巴塞到褲兜裡,觀察起周圍。
世界仍然滿是灰色。
不是說結束戰鬥後,這個結界會自己消失嗎?
李慎話問一半,腦子如同有十來根針在不斷穿紮,疼得他倒吸涼氣,忙扶著牆,以免自己倒在地上。
路燈發出的灰光打在李慎身上,竟讓他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閣下暫時不要動用靈氣,枯竭的話相當危險,不僅恢複起來麻煩,嚴重時還能危及生命。”
李慎臉色蒼白,靠著牆沒有回話。
“小心!”小乾坤劍驚訝地喊道,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李慎想要往左躲,身體卻不聽使喚,仍然留在原地。
隻聞一股腥風從背後傳來。
血光四濺。
李慎的右肩裂開四條駭人的傷口,右手再沒力氣握劍,小乾坤劍慣性往前落了幾米停下。
回頭看去,竟然又一隻長鳴鼠。
體型明顯比剛才那隻更大,毒牙也長了一截。
李慎半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直接被撲倒在地。
巨型長鳴鼠對準他的脖子咬下,他也隻是憑著直覺抬手。
毒牙輕鬆咬穿衣物,紮進李慎的左手臂中。
小乾坤劍在一旁喊道:
“難怪剛才那隻長鳴鼠遲遲沒有進攻,原來是在等同類!”
李慎聽不清小乾坤劍的話,巨型長鳴鼠腳踩在他身上,口涎順著自己手臂流淌。
即將枯竭的靈氣和凶猛無比的毒液,兩者都能置於李慎於死地。
更彆說兩者正同時發作。
就在這時,褲兜裡有人說話:
“樂天派小子,你還有靈氣嗎?”
李慎無法回話,隻能憑感覺判斷出“好色筆”在自己右邊口袋。
“你把我掏出來,將靈氣注進去。”
李慎忍住強烈的疼痛,手指不斷在地上爬著,磕磕絆絆將“好色筆”握在手中。
身體裡的靈氣已經十不足一。
他咬牙將僅剩的靈氣全部灌進“好色筆”裡,抬手,緩慢無比地將它紮到巨型長鳴鼠的側腹。
根本紮不進去。
巨型長鳴鼠理都沒理,隻是狠狠撕咬著手臂。
忽然一陣巨響傳來,趴在自己身上的長鳴鼠像肚裡有顆炸彈被引爆一般,炸得方圓幾米全是黑氣。
連尾巴也沒有留下!
李慎露出迷茫神色,說不出話,大口大口咳嗽。
仿佛要將自己的肺咳出。
世界覆蓋的灰色悄然退縮。
李慎仰麵躺在路燈下,眼看它散發的灰色倒流著回到燈裡,沒有溫度的熟悉的黃光又一次撒下。
頭疼欲裂,渾身骨頭都在作響。
正當李慎覺得自己命儘時,一隻小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一股清涼的靈氣從左手緩緩流入,遍布於自己全身。
他費儘力氣仰頭,見到大黑框眼鏡後一雙清冷的眼睛。
“學姐...”李慎氣若懸絲地喊道。
學姐蹲在李慎跟前,豐腴的身子將他護住,埋頭注視著他的眼睛。
勾魂攝魄的女兒幽香蕩漾在李慎鼻尖,他再無法集中精神,暈厥過去,耳邊隱隱聽到學姐輕柔的聲音:
“叫我沈夢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