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慎遇到周憶丹開始,她就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難得見到她露出小女孩的神情,當然樂嗬嗬地欣賞片刻。
於是李慎連口都沒想開,隻是默默盯著。
周憶丹輕咳一下,臉上紅彤彤的,放開手腕。
霎時間又恢複到平常模樣。
周圍男生看呆了。
剛才她可不是這副模樣。
即使一閃而過,那也是小姑娘的忸怩。
他們垂頭喪腦,紛紛感歎這個小帥哥果然和她有什麼幽暗的關係。
周憶丹冷冰冰掃了他們一眼,轉頭嫵媚一笑,刻意放大聲音,說:
“同學,你的反應不錯,上次也來我們跆拳道社參觀了吧?有沒有興趣參加我們跆拳道社?”
李慎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天,一點也沒發現異樣。
“剛才的切磋就算是入社測試。”
“參加比賽可以抵學分的。”
見李慎還不回話,她眼中隱隱有火氣,但想到自己冒冒失失欺負一個普通人,聲音又低下去幾分:
“同學你在找林綠吧?她時不時會來跆拳道社參觀哦。”
李慎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那記得有空來跆拳道教室填寫申請表,每天下午都有人在的。”
既然這個男生隻是普通人,那麼接近林綠就無所謂。
反正林綠妹妹也不會看上他。
況且那句“時不時會來參觀”是她信口胡說的。
林綠進大學以來從未參加過社團活動。
周憶丹露出滿意的神情,向李慎告彆,又向旁邊的瘦高個一行人招招手,踏著大步子離開。
李慎歎口氣,轉身也要走,兩邊被男生堵住。
“同學,剛才什麼情況?”瘦高個佟兒子好奇地問。
“跆拳道社招新。”李慎搪塞道。
眾人搖頭,連說不信。
“你跟她不會是前男女朋友關係吧?”佟兒子口中的蔣兒子,皺著粗眉毛問道。
“我母胎單身。”李慎長歎一口氣。
其他人瞅了眼李慎的長相,心裡不信,但他歎氣歎得實在是太真誠了,叫人不信也信了四五成。
既然他跟女孩無關,當然也就是朋友。
與此同時眾人心中的火焰又燃了起來,詢問起跆拳道社的教室在哪。
李慎粗略說了說。
一行人拍拍李慎的肩膀,直呼好兄弟。
又悄咪咪問了問周憶丹的“情況”,他們才臉含笑容,跟李慎告彆。
...
李慎掏鑰匙開門,聽見屋裡有人大喊:
“倒水!”
“倒水!”
“倒水!”
叫得沒完沒了。
李慎匆匆進去,把瓷杯裡的陳水一潑,換了一杯新鮮的。
這個瓷杯,從它第一次開口說話,到現在為止,隻會說“倒水”兩個字。
也沒有像“好色筆”他們一樣,提自己的夢想。
如果它不是父母的遺物,李慎真想把它丟了。
將瓷杯放到一邊,李慎到陽台查看朝歌晚露花的狀態。
它依舊花朵小小,乖巧地蹲在黑褐色的土中。
關於李慎提的問題,它搖搖頭,說自己並沒有什麼主人。
李慎放心下來,確認好它不用澆水便回廚房準備煎藥。
朝歌晚露花並沒有說謊。
物品要承認某人是它的主人,需要長久地安置在那人身邊才行。
而它是一朵小花,生來就窩在土裡,長大後在風中搖曳,從未有誰時刻陪伴。小說中文網
蜜蜂來來往往,螞蟻順杆上下,都算不得它的主人。
至於那個下巴長著痣,痣上長一撮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