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張符籙橫在空中,上下波動,仿佛有大風吹刮,往宅門裡飛去。
還未碰到門麵,整張符籙驀地消失不見。
片刻過後,宅門中間閃出一道黃光,緊接著一簇火焰燒起,由中心燒到邊緣。
火焰燒著的“門”僅有薄薄一層,竟是一張大型符籙。
符籙燒得極快,一轉眼就化成灰煙。
地上顯現出一條由方磚砌成的小路,小路兩邊隱隱發著紅光。
仔細看去,發出紅光的是一張張頭尾鏈接的半透明符籙。
它們如同低矮欄杆,與小路一同延伸至遠方。
沈夢月囑咐二人幾句,大大方方往裡走去。
彆說李慎這個“外鄉人”,就是樓靈韻都滿臉驚訝。
符籙還能這麼用?
李慎腳踩上去,方磚質地堅硬,猜想這會不會也是符籙。
由於兩邊都被半透明紅色符籙圍住,沒有岔路,一直走到小路儘頭。
小路直接連同著房間,兩者之間相隔著一道門檻。
沈夢月跨進去,一個豪邁的聲音響起:
“可是沈姑娘來了?”
李慎進門一看,屋內明亮無比,四處點著蠟燭,燭身還刻有繁複符文。
中間一張古色古香的木桌,兩邊各坐一人。
豪邁的聲音從左邊一個中年人口中發出,他年紀不大,卻頭發花白。
一身紫袍,雍容中帶著貴氣。
中年人見到沈夢月的臉後,起身行禮。
沈夢月還禮,說道:
“賈叔叔好,我不喜歡這些禮節,您自便吧。”
坐在木桌右手的那位,名叫萬材。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右眼炯炯有神,左眼隻剩漆黑眼洞。.xSZWω㈧.NēΤ
他見到進屋三人,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功力差。
最差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不知道有沒有步入煉氣期。
總之是連看也懶得看,喝一口茶,做出一副前輩高人模樣。
沒料到符籙師賈如柏竟大張旗鼓,站起身來行禮。
念頭一轉,猜測這位賈如柏,一定是在晚輩麵前故作謙虛,以廣泛結交。
心中大為不屑,這個漂亮女子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禮節,難道自己不行禮,她就不來恭維奉承?
符籙師賈如柏和沈夢月寒暄聊著。
李慎一進屋,就感覺裡麵像是開著十六七度的冷空調,沒有寒風,但空氣涼得侵人。
站了一會後渾身起雞皮疙瘩。
四處尋找,卻沒發現有什麼製冷設備,心說難道這裡也用符籙做空調嗎?
樓靈韻拉拉他的衣角,問:
“你怎麼在發抖?”
說著將三指放在李慎的左臂上,感應一陣,又說:
“沒什麼問題呀,真奇怪。”
李慎剛想詢問,卻被笑聲打斷。
賈如柏哈哈一笑,稱讚道:
“沈姑娘你真的跟傳聞一樣,學識淵博,通才練識,在下佩服。”
“來,我為你介紹一下。”說著向右伸手。
“這位是古銅派小長老,萬材,剛劍猛烈,是劍法三派裡高手中的高手。”
萬材聽完,一臉倨傲,端坐椅上,等著這三個年輕小輩過來行禮。
隻見這位賈如柏口中的沈姑娘,用清清淡淡的眼睛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便又轉過頭去。
萬材一愣,看向另外兩人。
其中一個更為年輕的姑娘學著也朝自己笑了一下。
那個蒼白病態的男子,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在那裡東張西望,身體發顫,要死不死的模樣。
萬材頓時火冒三丈。
他在古銅派裡,可以說是幾十人之下,千人之上,幾乎從未受到過如此輕視。
更何況是群靈氣低微,靈根粗劣的小孩子。
登時臉色一黑,手拍在腰掛著的銅色劍鞘,嘴裡哼道:
“哪來的沒教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