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並不像麵上表現得那樣淡定,其實她非常緊張。
隻是眼下的情況趙媛早就跟她說過,並且也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再說了,塗防曬霜,怎麼可能沒有身體觸碰呢?
但再害羞,再不好意思,心跳得再快,夏眠的神色也依舊波瀾不驚,四平八穩,好像無所謂讓一個異性觸碰自己的背部。
這神情看在梁嶼川眼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一開始的心跳加速之後,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夏眠真的就這麼放心地把背露給他,還讓他摸?
——讓他抹防曬,不就等於允許他摸她的背麼。
至少梁嶼川是這麼理解的。
他皺起眉,盯著夏眠的後腦勺。
心裡不禁想,難道夏眠真的不知道把背露給一個男人是什麼意思嗎?
她真的不知道這對於男人來說是暗示,是撩撥嗎?
她真的就這麼不懂男人的心思嗎?
真的就這麼缺乏兩性之間的常識嗎?
梁嶼川很清楚,夏眠並沒有把他當成丈夫,現在頂多隻能說把他當男朋友。
但男女朋友之間也是分感情親疏的。
他們就屬於感情非常淡薄的那一類。
他們還沒法做到像其他小情侶那樣隨意地牽手,隨意地接吻,隨意地肢體接觸。
甚至他們連話都不能隨意地說。
他們的關係隻能說比陌生人要稍微好一點,但也就好那麼一點。
所以對一個關係一般的異性,就這麼輕易地把背露給對方,還允許對方撫摸觸碰。
梁嶼川怎麼想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忍了忍,梁嶼川還是沒能忍住地問:“你不會也讓其他男人給你塗過防曬吧?”
能這麼隨意自然地讓他塗,他有點不信她沒讓彆的男人塗過。
一想到有其他男人那麼親密地摸過她的背、她的胳膊,還有腿之類的地方,梁嶼川的臉色就愈加難看,心頭也像是壓了片陰霾,沉甸甸的,沉重而又壓抑。
“怎麼可能?當然沒有。”
夏眠悄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又不用在彆的男人身上撈錢,也不需要想方設法地讓彆的男人給她提供服務。
“隻有你。”
隻有他欠她錢。
隻有他。
梁嶼川聽不到夏眠的腹誹,也看不到夏眠神情。
他聽完,嘴角明顯上揚了幾分:“真的?”
夏眠點點頭:“真的。”
梁嶼川追問:“因為我是你老公,所以才對我這麼特彆?”
夏眠又點了點頭:“是是是,快塗吧,不然我都要餓了。”
梁嶼川終於滿意了。
他嘴角微勾,先用夏眠給的濕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又拿了張新的濕紙巾在夏眠的背上擦了擦。
夏眠也出了汗,雪白的皮膚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紅。
透著粉的白皙肌膚柔軟而又有彈性,與之相比,他的掌心粗糙而乾燥。
梁嶼川都沒敢用力,他稍稍屏氣,用自以為輕柔的力氣在夏眠背上輕輕塗抹按壓,生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