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許你獨寵 曉魚乾 10712 字 4個月前

哐當——

桑檸的手機啪嘰掉到地毯上,小姑娘巴掌大的鵝蛋臉肉眼可見變粉變紅。

穿給小叔看?

這怎麼穿,怎麼看?

桑檸害羞的雙手蒙臉,小叔這是乾嘛呀,以前送她衣服類的禮物,也沒說過要她穿給他看呀。

還是這種大晚上的時候。

他不知道這樣,會讓一個暗戀他的女生羞死的嗎?

可是,是小叔想看呀……

桑檸水汪汪的大眼睛緩緩移向疊放在沙發上的星空裙。

四五分鐘後,桑檸在落地鏡前拍好自己穿上星空裙的照片,反複挑選多次,她挑出裡麵最……樸素,且擋臉的一張,一鼓作氣的發給小叔。

靳修臣看著照片裡,小姑娘規規矩矩的站在鏡子前,舉著手機擋在臉上,啞然失笑。

這能看出什麼?

這小姑娘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害羞內斂。

靳修臣點下微信聊天框右側的“+”號鍵,選擇視頻通話,給桑檸撥打過去。

桑檸看到小叔打來的視頻,慌得六神無主。

怎麼還打視頻了,這、這是真要看她穿裙子的效果嗎?

有什麼好看的呀,不就都那樣嗎。

桑檸嬌羞的用力咬緊下唇,放開時,櫻色飽滿的唇瓣愈發灩麗水潤。情不自禁的,她美眸側目,視線落到一旁平時拍短視頻的手機支架上。

靳修臣耐心的等著小姑娘接視頻,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他以為小姑娘太害羞,估計不會接了,長指便伸向紅色的掛斷鍵。

但就在這時,視頻猝然接通。隻見鏡頭裡,少女亭亭玉立,膚白勝雪,一襲吊帶的漸變藍星空裙,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雖說少女有些害羞,小臉微垂著,可她多年練舞的習慣,還是讓她的肩背挺得很直,一字肩優雅纖薄,鎖骨精致漂亮,細長的天鵝頸弧度完美。

靳修臣眸底的暗光有一刹那紊亂,像是被關押在深海的蛟龍險些衝出牢籠。

他深諳的闔了闔眸,泛著青筋的大手執起高腳杯,仰飲一口,酒精的氣味迅速充斥口腔,似乎把他的聲音都染上幾許醉意,誘啞蠱惑:“又又,抬頭讓小叔看看。”

桑檸烏黑睫羽輕顫不已,不是為後半句,而是前半句,又又是她的小名,隻是家人去世後,幾乎沒有人再喊過這個稱呼。

她在靳家排行第七,所以家裡人都喜歡叫她小七,或者小七七,亦或者爺爺叫的檸丫頭,檸檸,甚至小檸檬。

而又又,隻有小叔私底下會叫,這是取自她的姓氏桑。

桑檸心跳亂得厲害,卻還是極其聽話乖巧的抬起小臉,到這會兒,她才看到鏡頭對麵小叔的模樣。

他竟然穿的是深V領的黑色睡袍,少女視線慌張的掠過那鼓囊的肌肉,耳根麵頰緋色難抑。

“臉怎麼紅成這樣?給小叔看一下,就這麼害羞?”

夜色裡,男人本就磁性的音色更加迷人,桑檸耳根酥麻,忍不住在心裡嬌嗔:才不是因為這個臉紅,是小叔你不‘檢點’!

“我……沒有……”音如蚊呐的聲跟隻貓兒似的。

靳修臣喉骨微動,指尖有節奏的敲在杯壁上,發出清淩淩的聲響,這聲音,驅散了些許空氣中的燥熱。

他拿起吧台上的煙盒,低頭咬出一根,攏手點燃,重吮一口,沙啞的問:“剛才你要跟我說的事,真的是謝謝我送你裙子?”

“嗯?”桑檸有些沒跟上男人的思路,疑惑了一下才目光微閃的道:“是啊,怎麼了嗎小叔?”

靳修臣慵懶的倚著高腳凳,闔眸吐出煙圈,隔著青霧繚繞,他洞察明晰的黑眸靜靜的看著鏡頭裡的女孩,這一次,他沒有錯過她閃躲的眼神。

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他撣撣煙灰,磁聲道:“沒什麼,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明天周五,你應該要去團裡排練吧?”

“嗯,是要去的。”桑檸覺得自己真矛盾,和小叔開視頻,她害羞,但要結束了,又舍不得。

暗戀的人都會像她這樣嗎?

“那掛了,晚安。”

“小叔晚安,拜拜。”桑檸伸手去摁掛斷鍵,可看著鏡頭裡小叔還在抽煙,她鬼使神差的多嘴道:“小叔,你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

許是沒想到有小輩敢管他抽煙,靳修臣低低的笑了聲,金屬質感的醇厚嗓音如在耳畔低語:“又又,管我的人,隻有我太太。”

桑檸瑩潤指尖猛地一顫,不小心掛斷視頻通話。

她懊惱的“哎呀”一聲,隻是叫她再打過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唯有鬱悶的握拳捶了捶太陽穴。

轉瞬又想到掛斷前小叔的最後一句話,她莫名的心跳加速,臉發燙。

為何有種小叔在調戲她的感覺?

是錯覺吧?

一定是錯覺!

小叔都說了,隻有他太太可以管他,而他的太太,肯定是那些一流世家的名媛千金們,哪裡輪得到她這個沒背景沒身份的孤女?

不知道以後小叔娶回家的小嬸嬸會是什麼樣。

桑檸想著這些,鼻尖酸酸的找出睡衣去洗澡。

殊不知,被她提醒的某個男人在她掛斷視頻後,默默掐滅了指尖香煙。

而後拿起手機,給秘書發了一條信息:【查一下桑檸最近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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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霧被曦光驅散,凝結一晚上的水珠緩緩從葉片上滑落,滴答一聲,敲響靳家的早晨。

靳老爺子前後三任太太,共生育五個孩子。

大伯二叔三姑,都是第一任太太生的,前幾年已經病逝,四姑是第二任太太生的,這位太太最是紅顏薄命,才嫁進來一年就車禍去世,第三任太太則是小叔靳修臣的生母。

在靳修臣十歲的時候,已經和靳老爺子離婚,如今移民海外,鮮少回來,隻靳修臣每年過去看望她。

而這五個孩子中,大伯育有三子,大哥結婚,搬出去住了,三哥在英國讀博,過年才回,唯有六姐靳思瑤和父母住在老宅裡麵。

二伯隻育有一子,就是五哥靳雲霄。

三姑嫁去了國外,育有兩個孩子,二哥跟四哥,也是隻有過年才回來小住一段時間。

四姑是不婚主義者,事業狂魔,因著老爺子看到她這個大齡女兒就頭疼,她也基本不回家裡住。

所以如今老宅裡麵住的隻有大伯、大嬸嬸、靳思瑤,二叔、二嬸、靳雲霄,外加一個桑檸。

老爺子規矩比較嚴,早上不喜大家睡懶覺,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都要按時起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因此跟往常一樣,所有人按照輩分落座,安靜的低頭進食。

吃完後,大家接過傭人遞來的濕毛巾擦嘴擦手。

老爺子這時終於開口說話,問的是兩個兒子兒媳:“你們給修臣看的相親對象看得怎麼樣了?”

桑檸擦手的動作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

大嬸嬸溫婉的回:“爸,我們看是看得差不多了,但現在關鍵的是五弟不肯去相親啊,你看他昨天回國了,都不肯回家裡住,這明顯是不想我們念叨他相親結婚的事情。”

二嬸附和:“是啊爸,你說就我跟大嫂在這瞎忙活,正主不配合,這也沒用啊。”

靳老爺子沒好氣的“哼”了聲,濕毛巾擲餐桌上,“這個臭小子,出差三個月回來,也不說回家裡看看我,是不是就想學他四姐當個不婚主義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