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許你獨寵 曉魚乾 9629 字 4個月前

二樓VIP卡座,三個器宇不凡的男人圍在圓桌前,一邊玩牌,一邊喝酒。

以往,玩牌總是贏的靳修臣,今晚不知為何,縷縷失手,三人中,就屬他輸得最多,喝得也最多。

周澤謙看他又灌下一杯,揶揄道:“修臣,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輸,故意喝的呢?”

陸其琛叼著煙玩世不恭的笑:“這還用覺得?明擺著啊,來找我們後,就一臉心情不好的樣。這一看就是在他小侄女那受什麼氣了。”

“不會吧?他家那小檸檬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好,你說思瑤那大小姐還有可能氣到修臣。”

“NONONO,恰恰相反,隻有那個小檸檬才氣得到修臣。”陸其琛往靳修臣那邊吹了口煙:“靳總,我說得對吧?”

靳修臣涼涼淡淡的掃他一眼,繼續倒酒:“我爸這兩天在給我瘋狂安排相親,全用騙的手段……”

他簡單說了下這兩天的相親經曆。

周澤謙陸其琛齊齊笑噴。

“你怎麼不早說是因為這個心情不好啊?早說出來,讓我們兩個高興一下啊。”周澤謙損友的打趣。

陸其琛撣撣煙灰:“你爸是有點急於求成了,不過主要也是你這麼多年一直母胎單身,我估計你爸懷疑你喜歡男的,或者性/冷淡,所以催你催得急,要我說,你就應該學我,女朋友三天兩頭換,你看我家就從不催婚我,反而覺得我太濫情,都不好意思給我安排相親,怕人家名媛嫌棄。”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名聲都玩壞了。”周澤謙一臉無語的衝陸其琛搖搖頭:“我那個繼妹一提到你,都是一臉大寫的嫌棄。”

“喲,安洛還嫌棄我呢?”陸其琛壞壞的扯唇笑:“看我下次不逗一下你妹。”

“你彆招惹她。”周澤謙維護道。

陸其琛聳了聳肩,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兩人說話間,靳修臣又沉默的悶了一杯酒。

陸其琛吮一口煙,耐人尋味道:“修臣,你不過就是被忽悠著相了兩場親,以你的心胸應該不至於生氣吧?大不了就是對你爸有點無語,老實交代,你其實是在生氣你那個小侄女也忽悠了你吧?”

靳修臣喝酒的動作短促的停了一下,他知道好友陸其琛在試探他什麼,隻是他懶得明說。

不想再被這兩人打趣,他悶完杯裡最後的龍舌蘭,放下酒杯起身:“明天跟京台的台長有約,我先回去了,你們玩。”

他取下搭在椅背後的西裝外套,對折掛在臂彎,沒等兩人回答,闊步下樓。

三人關係熟到穿一條褲子也不過分,因此他這樣說完就走,周澤謙和陸其琛也沒什麼不滿。

隻是周澤謙對陸其琛有些納悶:“你好像一直在試探修臣和他那個小侄女的關係,其琛,你該不會以為修臣喜歡他那個小侄女吧?”

“不能喜歡嗎?反正也不是真侄女,那個小檸檬還有親戚在世的呢,隻能算是寄養在靳家。”陸其琛玩味兒的笑。

周澤謙是三人中,思想最正經的人,他覺得既然沾了叔叔和侄女的關係,那兩人就不能有愛情,就像他和繼妹安洛什麼血緣關係都沒有,但要讓他喜歡上安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也是不應該發生的。

所以他蹙了蹙眉,嫌棄的睨陸其琛一眼:“你彆這樣亂說,小心毀了人家小妹妹的名譽,再說,修臣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你不信我的眼力?那要不要打個賭?我贏了,你車庫裡收藏的那輛老爺車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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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過的臨江禦苑風很大,現在又是秋季時節,夜風裹著江麵的水汽刮在人身上,頗有些初冬的冷意。

但靳修臣恰好喜歡這樣的風,他讓司機在小區門口停車,他下來自己走進去,司機則直接開去地下停車場。

他住的那棟樓在最外側,穿過一片小花園就到。

靳修臣跟往常一樣,熟門熟路的從小徑走過去,光線由暗到明,他視野短暫的模糊一瞬,待恢複清明,一抹瘦瘦小小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撞入他眼簾。

昏黃的路燈下,少女抱膝蹲地,她骨架子太小,即使個子高挑,這樣蜷縮成一團,也小小的一隻。

夜裡風大,她穿得單薄,冷得瑟瑟發抖,可卻傻裡傻氣的不肯挪動一步。

也不知道是在懲罰她自己,還是懲罰他!

靳修臣沉下臉,疾步過去,臂彎間的西裝外套展開,裹住少女嬌小纖細的小身板,語氣淩厲:“桑檸,你這是跑我這上演苦肉計?”

桑檸被凍得大腦有些遲緩,她慢了兩拍仰起小臉,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俊顏,甜糯的嗓音欣喜道:“小叔,你回來了?”

“我今晚不回來,你就打算在這一直凍著?”靳修臣直起身,居高臨下、嚴肅威嚴的睇著少女。

桑檸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今天惹了小叔生氣,現在是來道歉的,她臉上的欣喜立即被自責愧疚、不安忐忑取代。

雙手撐住膝蓋,她欲站起來,可蹲得太久,加上四肢被凍得僵硬,身體一時不穩,搖搖晃晃的隨時要倒。

一隻緊實有力的大掌適時扣住她的小臂,男人微用力一拽,她軟綿綿的跌入他懷中,小臉順勢靠上他寬闊厚實的肩膀。

不知為何,桑檸鼻尖酸了,軟軟糯糯的嗓音帶上幾分哽咽:“小叔,我錯了,你彆不理我好不好?”

靳修臣聽著小姑娘的哭腔,大手下意識的抬到她後腦勺的位置,指尖蜷曲幾下,到底狠心的把她推開,“先回家再說。”

他冷漠肅然的在前麵帶路,桑檸鴉黑睫羽掛著水珠的跟在他後麵,進了電梯,也不敢亂看亂說話,一路垂著小腦袋。

叮的一聲,頂樓到達,靳修臣信步邁出,指紋開鎖。

進到家裡,他命令道:“去洗澡。”

桑檸不敢不聽,乖乖去自己曾經住過的客房拿睡衣洗澡,她以前來這裡住過,小叔有給她準備幾套衣服。

浴室裡,溫暖的水流從上到下把她身上的寒冷驅走,凍僵的四肢慢慢恢複靈活,她的思維也順勢活躍起來。

小叔現在還肯把她帶回家,並且說事之前讓她先洗澡,這說明小叔沒那麼生氣了吧?他還是關心她的對嗎?

桑檸黯然神傷的烏眸像天際的星空一樣,一顆一顆點綴上繁星,尤其是看到自己剛剛脫下的西裝外套後。

小叔一看到她,就給她披外套呢。

桑檸甜津津的彎了彎唇,枯寂的心湖有了幾分勃勃生機,隻是很快想到小叔親口說的那位佳人,那點子歡喜雀躍蕩然無存,反而沉到穀底,涼涔涔的。

半小時後,桑檸吹乾頭發,穿著一身卡通睡衣走出浴室。

穿過長廊,她走到客廳,瞧見那個矜貴冷峻的男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吧台喝酒。

屋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夜景灑進來斑駁光暈,忽明忽暗的,讓人看不完全男人臉上的表情,隻覺得他側顏的下頜線條太過分明冷硬,周身的氣息更是拒人於千裡之外。

曾經,桑檸覺得自己不在這個拒人之外,可今天小叔說出不想看到她後,她再也沒自信,她怕了,慌了。

也發現自己好像不如想象中那麼堅強勇敢,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斬斷妄念的準備,結果真到這一天才發現這一步踏出去好難,好痛苦。

隻是稍微那麼想一想,心就如刀割一樣,蝕骨鑽心的疼。

眼淚不由自主的簌簌滴落,像斷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抽泣的嗚咽仿佛被遺棄的小奶貓,連哭都不敢放肆。

喝悶酒的男人驀地僵住,回眸看向少女,見她孤零零的站在拐角,眼巴巴的看著他,獨自哭得傷心,他喉嚨艱澀一滾。

倒是知道怎麼拿捏他。

心裡輕歎一聲,靳修臣放下酒杯,認栽的朝小姑娘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