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上司(2 / 2)

“……這對你而言很容易。”青年走近了些,微說:“隻要在0814這個副本中,創造一具魘體,然後讓它守著這顆心臟就好,我來取。”

“不行。”男人低聲說:“魘體隻有殺戮的欲望,你大概率死。”

“這樣才好啊,和所有獵殺玩家的怪物有區彆,這樣就能徹底瞞遊戲了。”青年反而很愉悅:“嗯,報答,晚上我請你看電影,看新上映的《阿凡達》好了。”

“祁安。”男人閉上眼,叫著他的名字,第一次語氣中帶著疲憊和抗拒。

魘體隻繼承本體很部分的智商和實力,即便是這樣,也不是一個新人能夠抗衡。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青年逐漸斂的容,以及平靜的注視。

一縷陽光頑強的透了進來,男人從往的記憶中回神,緩緩摸向自己心臟的位置。

須臾,他帶著一絲解脫:“三年了,你終拿走了嗎?”

三年裡,他無數次夢失記憶和力量的青年以各種形式死在魘體手中。

三年之期已至……

噩夢中的情景有上演。

青年眉眼如初。

魘體被捅了個對穿。

·

翌日,七點半。

幽靈一樣的洗漱收拾完畢,周祁安從櫃子裡拿一頂新假發帶上,熟練地戴上備用眼鏡,夾上公文包,嘴裡叼著個豆沙包,準備門。

生活富足,人都變寬容了。

自從有了車,周祁安發現周母催婚的欲望大概少了珍貴的百分之一。

他媽已有十二個時說不結婚你就死定了。

相對好些的心情在來公司的一刻降穀底。

同事正坐在工位上吃早餐,看他眼睛都瞪大了,說著一連串臥槽跑來:“天!我還以你事了?先逃婚後誤工阿姨不肯報失蹤。”

周祁安看了他一眼:“你唱Rap挺有天賦。”說著掃了眼辦公室的方向,投一個你懂的眼神。

“老板客戶談生意,上午不來。”

周祁安鬆了口氣,回工崗位上把之前的策劃發。

因那邊是個雞蛋裡挑骨頭的性格,電話裡負責人不停提著似是而非的離譜要求。

旁邊的同事同情說:“現在工不好找,忍忍吧。今天人事新招

了一名實習員工,因人手不夠,都被打發跑外勤。”

下午六點,下班時間了上司還回來,大家都不敢離開,包括周祁安。

六點二十九,電梯門終緩緩打開。

穿高檔皮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來,他梳著大背頭,走路刻意放重一些聲音,以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因皮膚白中泛著一點微青,私下員工都編排他是吸血僵屍,是舊時代的封建餘孽。

上司單手拽了下鮮紅色的高奢領帶。

同事聲對周祁安說:“禽獸的脖子被勒著了。”

陰森森的目光突然掃這裡。

同事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裝認真工的樣子。周祁安也儘量低頭,縮存在感。

下一刻,陰陽怪氣的聲音就自頭頂響起:

“新郎官,蜜月這麼快就回來了?”

所有工位上大家都十分安靜,生怕製造一點噪音被注意。

“來我辦公室。”上司趾高氣揚走在最前麵,行動帶風。

周祁安默默起身。

同事抱拳:走好。

周祁安跟著老板來辦公室。

“把門關上。”對方頤指氣使。

門還徹底合上,一份文件就猛地砸來,幸虧周祁安躲得快,才被砸。

“婚禮那天的鬨劇就先不說了,曠工兩天,我給你臉了是不是?公司不是做慈善的,要麼乾要麼滾蛋!”

鮮紅的舌頭不斷在口腔內上下彈動,活像是原始森林裡的蜥蜴。

罵一半,上司突然想起來什麼,拿起座機打外麵:“不是說今天新招了人?人呢?”

那邊怯懦回應:“跑外勤,估計看下班時間,就直接回了。”

上司破口大罵:“讓他滾回來!”

摔斷電話後,上司繼續數落周祁安。

一直吐沫橫飛地罵了二十分鐘,期間他還能一心二用罵彆人:“這麼久不來,新員工是把路上的螞蟻踩死了嗎?”

周祁安微皺眉頭。

親媽那裡對自己還殘存著幾分溫情,頂頭上司……哪怕現在身體已一定進化,那種恐怖壓抑的感覺也有消失。

一身名牌西裝下,不知道活著的是個什麼孽畜。

苟一苟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迎麵進來一個麵容還有幾分稚嫩的年輕人。

短短一個照麵,雙方都怔了怔。

來人甚至還以自己在做夢。

畢竟昨晚夢裡都是湖裡爬上來的藍發妖異青年,操縱聖器戳穿了神像的一幕,宛若一尊新的高大神祇。

周祁安詫異這位聖父大學生不是才金榜題名,該上大學,怎麼來公司報道了?

莫非是趁著假期實習?這個社已卷成這樣了嗎。

大學生的現明顯幫助周祁安分擔了火力。

上司看大學生,刻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地更快了:“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厲害,你看有誰下班時間一就走的?”

“問你話呢?麵對領導你就這個工態度嗎,啊?不夠努力,不知感恩……”

大學生回神,大步流星走上司辦公桌前,直接把一遝剛打的白紙黑字撂上。

正不停輸的上司冷著拿起來,定睛一看——

《勞動法》。

剛被叫回來時專門在複印店打來的,還很熱乎。

辦公室的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都知道自己的權益,維護的人很少。大公司永遠不缺人,你不乾自有人頂上。

大學生渾然不懼,刻他像是一個巨人般,打開手機準備錄視頻,同時說:“我有一個網絡賬號,學習之餘分享學習驗,錯題集,還自己寫說,現在有一百來萬粉絲,活粉!”

“如果你侵占我的下班時間,我曝光。”

說完,偏頭看周祁安,語氣不自然地帶著幾分畏縮,他不知道該稱呼什麼,就叫了一聲哥。

“哥,你也是來宣揚《勞動法》的嗎?”

大學生完全有注意,正坐在辦公桌旁的上司眼神冰冷,細看瞳孔中還藏著一抹猩紅。

周祁安:“……”

彆叫哥,我不認識你。

還有,我是法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