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就離譜(1 / 2)

本來斯先生都準備把紙粉碎扔進垃圾桶,結果發現背麵居然還有。

“……”這玩意是不是成天沒事乾,就逮著自己研究了?

X月X日

論證方式:大膽推測,小心論證。

論證前提:斯先生急於求成圖謀聖器,又才在我媽手上栽了個大跟頭,不可能無動於衷。

假設前提:先假設斯先生會運營這個副本。

結果:並沒有發生。

反思:這不對勁,我再看看。

從日期可以看出,記載在背麵的隨筆還是每天實時更新的。

X月X+1日

事件1:班長主動告訴我叫家長的聯係方式,此方式正確且沒有任何危險。

結論:她不對勁,我再看看。

事件2:我和大學生說我媽不來時,班長的表情似乎有些遺憾。

結論:她對我媽有點興趣。

斯先生傷口險些又繃不住了。

他繼續看下去。

-班長沒有再幫助我,似乎隻對叫家長這件事上心過。

-不能忽略任何一個細節,有必要查一下她檔案。

“他是不是有病……”斯先生此刻和維卡斯有著高度共鳴。

誰會去專門懷疑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

現在看來,周祁安在下副本前就在防著自己,之後凡是有點不對勁的都會納入他的懷疑範疇。

真正讓對方確定自己身份的,其實是從接收到來自檔案室的消息開始。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動,那是一種近乎扭曲的憤怒。

從好友牛頭人那裡要來上個副本的資料,糅雜了金枝渴望自由的人設,同時又以毀艙為餌,試圖利用周祁安對女鬼一絲微弱的同情心,以及喜歡火燒副本的性格,引導他成為傀儡……但他顯然低估了那種變態的警戒心。

哪怕傷到半死不活,對方也能意識到,不能破壞公共物品這一規則。

“媽的,究竟他是人,還是我是人?”

斯先生從前很少爆這種低級粗口,但是自從被周母偷車,他現在隔三差五就問候彆人媽。

身上傷口的血液還沒徹底凝固,氣血翻湧下血水留了一地,帆布鞋的前端幾乎被染透。

不知過去多久,斯先生麵無表情把紙張捏成一團,眼珠徹底變成了猩紅的顏色。

——

“啊哈,看不慣我,乾不掉我。”

周祁安冷嗤一聲,他不再想斯先生的事情,暗自串聯著其他。

“保安不回答畢業學校,屬涉密問題,八成涉密就是跟這個副本有關,保安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玩家死後還要考駕照。”

“遊戲編製這條線索實在是太有用了。”

不枉費自己差點死了一回。

“工作人員犯錯會被暫時放逐過來當學生重考,保安又說畢業後包分配工

作,還有千奇百怪的考試項目……與其說這是學校,不如說是……()”

周祁安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找一個詞:遊戲工作人員孵化基地。?()”

仔細想想,那十門課似乎都對應著運營人員的一種能力,遊戲如果給到十二門課,說不定早就有玩家反應過來。

“班主任也提起過,差生就像田地裡的秸稈,可以直燃發電。”

死去玩家的屍體被回收,然後實現再利用,剛好對應了這一點。

整個基地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一批豬頭人孵化,估計還會朝其他副本輸送。

周祁安輕輕揉了揉眉心,失血太多,想問題都不怎麼靈光。

【遊戲編製】的線索解讀,說白了,就是變成工作人員在遊戲裡找個班上吧。

他原本該在看到這條線索時就完全反應過來的。

“不過這種方式變成的工作人員,似乎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周祁安想起了上個副本另一輛車上開車的機械傀儡,遊戲裡應該還有其他孵化基地,不同基地孵化出來的工作人員也是不同的,有的是機械身體,有的是人身豬腦……

“嘖,斯先生是想讓我也變成這樣沒有意識的生命體。”

不過他如何能保證一旦自己死了,不爆裝備而且依舊能使用聖器?

莫非這玩意還認主,從一而終的那種?

遊戲提示音打斷了周祁安的思考。

【你已成功推導出故事背景,這是一座特殊的孵化基地】

【當前故事背景探索度:92%】

【重要線索打卡地3/4】

【前往更多危險的地方吧!爭取早日解鎖綠色逃生通道。】

“……”

周祁安眨眨眼。

就差一點點了,所以究竟還有哪裡沒有打卡?

眼看快要上晚自習,他有著校醫助手的身份,完全沒必要留在教室受難。

周祁安站起身,眼神疲憊:“回去睡覺好了。”

先回宿舍補覺,等到晚自習結束,再和隊友探討一下相關線索。

前排同學剛好聽到這一句:他也想當“保送生”。

不過在看到周祁安臟兮兮的血校服後,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是不要輕易去校醫室的好。

路過斯先生身邊時,無視那一身陰寒的氣息,周祁安開口道:“對了,約定的第二件事就是送點汽油。”

紙條上寫的送油不是諷刺,他媽說車沒油了。

現在的車都是買得起養不起,他媽是偷得起養不起。

好在……周祁安望著偽裝成跛腳女生的斯先生,微微一笑,以後這就是他們家的油罐子了。

斯先生的耳朵又一次險些冒出來:“!!”

恨不得用目光活剮了他。

辦公室傳來動靜,班主任夾著試卷剛從裡麵出來,噠噠噠的清脆高跟鞋砸在樓道中,轉瞬間就已經來到了周祁安麵前。

() 青年的校服被血液浸濕,領口都泡出了褶皺,這一幕落在針孔般的瞳中,班主任心情愉悅。

有校醫助手的身份在,班主任不能強行命令人進去考試,卻是嚴厲嗬斥了一聲:“在這晃悠什麼?”

每場固定的監工保安這時也到了,沉甸甸的身軀幾乎堵住了細窄的走道。

周祁安總覺得忘了什麼,直到要離開前,突然想起來先前話還沒說完自己就昏了。

他連忙用口型對沈知屹說:“注意。”

注、意。

昏迷前真正要說的話,是他下次一定注意。

鈴聲響了,班主任的眼神已經沉下來。

彆說重複,周祁安再多說一個字恐怕都要被認定有幫助作弊的嫌疑。

沈知屹靜靜注視著門口,也不知道究竟聽沒聽懂。

周祁安一步三回頭,麵上浮現出一絲落寞。

明明知道這是在偽裝,沈知屹最終還是心軟了一下,微微頷首。

周祁安立刻扭頭跟啥事都沒發生一樣地離開。

沈知屹:“……”

周祁安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沈知屹森冷的目光落在高馬尾的班長身上,如果不是周祁安之前特意強調過,他在教學樓裡就已經忍不住要拆皮剝骨。

“兔兔那麼有錢,怎麼可以殺兔兔。”這是周祁安原話。

“錢嗎……”沈知屹微微搖頭,這種東西他們從來都是要多少有多少。

雖然他投影產生的遊戲流通冥幣都是假|幣。

——

周祁安本來要直接下樓離去,路過走廊的窗戶,腳步忽然微微一頓。

外麵的月亮一半已經淪為了血紅色,猩紅如暴雨般一並衝刷而下,太亮了,校園裡的路燈在這光芒下都是雞肋。

奇怪的是,血芒下竟然看不到樹影一類。

預感到考場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周祁安腳步停在轉彎處,躲在保安的視覺死角。

班級內,依舊是簌簌落筆聲不停。

前兩天每次考試,稍微亂看一下,班主任的好感度就會降低,如今考生已經養成了頭也不抬的習慣。

被npc在無形中馴化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啪!

筆尖不受控製地劃過去,正在奮筆疾書的一名玩家愣了下,差不多一兩秒後,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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