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反製(1 / 2)

這還用發現?不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在周祁安你簡直是個小天才的智障眼神中,國字臉隱隱把他記恨上了。

周祁安等著其他人發言,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樣愚蠢。

果然,在國字臉出醜後,要求單獨住一間的盲盒隊友徐徐開口:

“村長昨晚的話是在故意模糊重點。他離開前強調早起,現在看來,更重要的是前麵幾個字,入鄉隨俗。小鄉村裡一般比較封建,男女之防就是一種重要體現,其次便是穿著。”

男男女女住一間,犯了忌諱。

“鬼不可能一晚上殺六個人,這位失蹤的趙女士,穿著是中間最暴露的,所以她就成了被選中的倒黴鬼。”

說話的時候,女人視線若有若無掃過周祁安。

周祁安認為這個本需要一名女玩家做隊友,找上了自己。

現在足以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同樣違反規則的情況下,用衣著暴露程度來決定死亡名額,有失公平。一個封建偏遠的村子,一名光著膀子的男人和穿吊帶的女性同時走過,他們肯定會口誅筆伐女性。

公平是遊戲運營的至高法則。

女玩家這方麵吃虧,在另一方麵肯定會占有優勢,隻不過他們目前還沒發現罷了。

周祁安鼻尖忽然動了動,他聞見了一點點血的味道,太淡了,融合了空氣中特殊的腥味後,幾乎不剩什麼。

沈知屹這時邁開長腿,在國字臉尷尬地轉移話題中,忽然走到了窗邊。

年輕女孩現在還心有餘悸:“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門也沒有撬鎖的痕跡。”

當看到沈知屹望著窗戶時,國字臉搖頭:“窗戶太小了,人出不去。”

“手套。”

沈知屹毫無預兆地一回頭,嚇了國字臉一跳。

正常人也不可能眾目睽睽下搶彆人的東西,國字臉猶豫了一下,脫下來給他。

沈知屹接過後有些嫌棄地扔給應禹,似乎不想自己使用。誰知應禹重新扔回給了國字臉,整個過程像極了潔癖者的擊鼓傳花。

國字臉麵色更難看前,應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鏟子,對著有些高的窗戶邊緣刮了一下。

鏟子上沒有多少灰塵,而是刮下來細碎的晶體。

眾人定睛看去,晶體內充斥著的紋理脈絡很像是血肉組織凝聚而成,窗戶上還卡著幾根頭發,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頭發絲是酒紅色的。

失蹤的趙姐……頭發也是酒紅色。

幾根迎風飄著的秀發,莫名讓人感覺到一陣惡寒。

應禹往門口站了站,似乎想出去看看。

周祁安突然從口袋掏出一個白布包著的東西。

布料打開,在看清裡麵的東西後,周圍人不由後退了一步。

裡麵有半個耳朵,還有殘破的上嘴唇肉片,殘存著的口紅顏色已經乾涸。

這是周祁安先

前在窗戶外麵發現的。

“外牆上還有一行不顯眼的水漬,我懷疑半夜有鬼爬了進來,把人分屍後,又一塊塊運送了出去。()”

至於為什麼沒有血,可能和這些晶體有關。

大部分血液呈現詭異的凝結狀態。

空氣變得極其安靜。

周祁安用平靜的口吻道出最驚悚的場麵,一時間屋子裡隻剩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昨晚,所有人沉睡的時候,一隻鬼爬了進來,就在這間逼仄的房間中,把一個玩家活活分屍了。

這場景光是想到,眾人就不由打了個冷顫。

年輕女孩看著又乾又柴的肉片,更是沒忍住跑出去乾嘔了幾聲。

臉色青白交加地嘔吐時,女孩餘光瞄見了一道蒼老的身影。

——村長來了。

他背後的肉瘤好像更大了一點,就像是駝峰,狠狠壓著脊梁骨。渾濁的雙目先是看了一圈,村長故作好奇問:還有一位專家呢??[(()”

大家都緊緊沉臉抿著嘴,最後還是國字臉說:“她去附近散步了。”

村長嘿嘿笑了兩聲:“行吧。那我先帶貴客們去考察,順便從田地摘點新鮮菜,回頭讓村民做給你們吃。”

想到那些畸形的菜,眾人遲疑要不要找借口拒絕。

“那就謝謝您了。”出聲的是申小姐,她十分注意站姿,一直保持挺胸抬頭,展示著窈窕的好身材。

作為專家團隊負責人,申小姐擁有著團隊決定權。

周祁安:“彆謝了,進山吧。”

申小姐一怔。

“山裡有野菜野竹筍之類的,挖點就行。村裡糧食收成有限,我們這麼多張嘴,把蔬菜吃完了村民怎麼辦?”

村長:“九個人,能吃多少?”

他沒有申小姐算進去,誰也不清楚長著猴頭的工作人員在npc眼中具體是什麼概念形象。

“九個人,十張嘴。”周祁安攤開白布,裡麵裹著的肢體殘骸。

玩家:“……”

村長:“……”

莫名覺得這塊布料有些眼熟,花紋有點像一戶村民家外晾曬的衣服。

周祁安若無其事地重新把東西包好,塞進了口袋。

這一幕看得同隊玩家都有點害怕,誰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在想些什麼,居然把血肉組織往兜裡放?

周祁安沒有解釋原因,催促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進山吧。”

村長:“走吧。”

一名玩家嘀咕:“居然同意了。”

進山挖野菜的路上,周祁安走在隊伍後麵,嘴上斷斷續續哼著歌,眼神卻沉沉盯著村長的背影。

不出所料,進山後玩家的注意力幾乎都在遠處的白色建築上。

教堂距離村子不是很遠,十分吸睛。

當他們提出要就近看看時,村長神秘兮兮地說道:“明天下午的時候,如果貴客們還有興趣,我會邀請大家來參觀。”

() 沒有在山中久留(),村長又帶著眾人去自己家。

沿途有人坐在田上聊天?[((),有人在乾農活,還有的正在從井裡打水。看到路過的專家團隊,他們會熱情地揮手打招呼。

那一張張流露發自肺腑笑容的麵龐,卻讓玩家感覺汗毛倒立。

太陽升起,朝陽下,每一位村民的皮膚異常雪白,細膩到近乎看不到毛孔。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風吹日曬乾農活,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膚質。

因為太白了,他們的表情幾乎都被淡化。

更詭異的是看久了眼睛會失焦,玩家再望過去時,模糊的五官讓眾多村民似乎變成了一張臉。

周祁安忍不住瞧了下村長,膚色相對正常。

仿佛感覺到了窺視,村長灰溜溜的眼珠一轉望著周祁安,喑啞問:“在看什麼?”

周祁安:“看你長得帥,有棱有角的。”

多麼棱角分明的一張臉!

“……”

國字臉抓住機會給村長找台階下,問:“這裡的種植是什麼時候出問題的?”

村長搖頭:“記不太清了。”

“之前有請人來瞧過嗎?”

“沒有,請不起的,”村長歎了口氣,“這次還是靠申請下來的補助金。”

國字臉聞言麵色一沉,明明在故事背景裡,在他們之前已經來過一波專家團。

·

村長住在村子西麵靠裡的位置,擁有著豐水村麵積最大的宅基地。同屬磚房,不同的是村長住處采光很好,窗戶也正常。

連飯都快吃不飽的地方,村長還擁有一個單獨的廚娘。據他所說是因為背上的肉疙瘩影響行動,不方便親自做飯。

對此周祁安隻想說一句放屁。

昨天晚上那麼遠山路,村長都快走出矯健的步伐來了。

廚娘臉也被一鍵磨皮過,不好辨認年齡,她從玩家這裡接過摘來的野菜,進去廚房做飯。

周祁安跟著一起過去,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提要求:“彆太辣。”

廚娘頂著一頭有些油亂的頭發,扭過脖子,一雙眼睛在油煙中顯得有些猙獰。

周祁安再次拿出白布,薄薄的殘骸出現在廚娘眼皮底下:“您看,我朋友上火了,嘴巴的水分都蒸發了不少。她吃不得辣。”

廚娘震驚。

畢竟這一幕誰能想得到?

幾秒鐘後,廚娘再次震驚,她搶過周祁安手中用來包裹乾肉片的布料。

“這是……我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