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心愛(2 / 2)

封炎一夾馬腹,奔霄就率先飛馳而出,後方的眾護衛也緊隨其後,隆隆的馬蹄聲如雷般,一下子就把端木緋的心跳聲壓了過去。

數十匹馬奔馳在寬闊的官道上,猶如疾風一般往西飛奔而去,馬蹄飛揚,黃沙滾滾。

端木緋心急如焚,一路上都沒說話。

疾駛出了幾裡後,官道上的往來路人漸漸少了,隻剩下他們這一行人。

端木緋的身子隨著奔霄的飛馳一起一伏,奔霄跑得快,連那迎麵吹來的秋風都變得銳利起來,落葉在頰邊擦過時,隱約生疼,但是端木緋都顧不上了,隻希望奔霄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忽然,頭頂上方再次響起了封炎的聲音:“那夥流民應當是從晉州來的。”

周圍的風有些大,他的話尾被風吹散。

端木緋從他懷中仰起頭來,望著他光潔的下巴與微微凸起的喉結,聽著他略顯低沉的聲音,感覺到她身後的胸膛微微震動著。

“朝廷派了津門衛總兵伍延平去晉州平亂,晉州南部幾夥山匪聞訊先動,山匪零散結盟合並,還一起燒殺擄掠了晉州南部好幾個城鎮,以致流民四下逃亡,伍延平和章文澈初到晉州,隻能先剿匪,暫時也顧不上這些逃亡的流民了……”

想要安置流民,就必須有朝廷和當地官府的支持,可是現在朝廷千瘡百孔,既沒有人力也沒有物力財力;當地官府一向習慣報喜不報憂,避重就輕,而伍延平和章文澈又剛到晉州,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把晉州完全控製在手中的。

有些話封炎沒說,端木緋也明白。

晉州之亂並非一夕形成,而是在數年間日積月累,每況愈下,才會一步步地走到如今近乎支離破碎的境地,他們想要扭轉晉州的亂局,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蓁蓁,我找大哥借了人,你不用擔心,晚一點,人就會到。”封炎低柔的聲音又從上方傳來。

他隻說大哥,既沒有指名,也沒有道姓,但是端木緋卻知道他是在說岑隱。

而封炎似乎也覺得她一定知道。

端木緋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心口稍定。

以封炎現在的身份,不能大量地調動人手,但岑隱就不一樣了。

周圍的揮鞭聲此起彼伏,夾雜在隆隆的馬蹄聲中。

官道上沒有閒雜人等,他們也就馳得更快了,一行人馬不停蹄地駛出了十幾裡路。

“前麵,大慶鎮就在前麵了!”長青突然抬手指著前方大叫了起來,形容激動。

聞言,周圍的氣氛一凜,眾人皆是神情肅穆。

順著長青指的方向,可以看到鎮子口圍著不少衣衫襤褸、形容狼藉的流民,黑壓壓的一片,有的蹲,有的站,有的坐地,也有的步履蹣跚地圍著鎮子走動著。

這些流民中,男女老少皆而有之,大多是婦孺老幼,看著麵黃肌瘦,眼神空洞而渙散,很顯然,是長時間食不果腹又長途流亡導致,仿若行屍走肉般。

讓人隻是這麼遠遠地看著,就心生一種同情唏噓的感覺。

無論是端木緋,還是隨行的其他人,都是嚴陣以待,不敢鬆懈。

按照長青所稟,有一批流民進鎮哄搶又傷人,那麼,他們就已經不是單純的流民了,那批人已經走在了一根鋼絲上,隨時都會變成亂匪。

端木緋朝鎮子口望了半圈,微微皺眉。

這麼一眼望去,聚集在鎮子口的流民就至少有七八十人。

之前長青在端木府說鎮子裡來了四五十個流民,這才過了一個多時辰,就又多了這麼多人。

而且,光是圍在鎮子口的就有這麼多,那麼此刻鎮子裡又還有多少流民呢?!

這鎮子裡的局勢顯然比他們原本知道得還要糟糕。

流民越多,也越容易亂,要知道人都有從眾的心理,有些人在勢單力孤時不敢行凶,但是當周圍的其他人都如此時,就會惡向膽邊生,就會覺得反正彆人也這樣,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想著,端木緋心裡更急了,拳頭下意識地攥了起來,身子繃緊。

聚集在鎮子口的那些流民也聽到了官道上的動靜,越來越多的人朝封炎一行人望來,就像是一塊石子掉入湖麵,泛起了一陣陣漣漪,騷動不止。

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眸在看到端木緋、封炎一行人時,隱約閃現些許跳躍的火花,就像是一群饑餓的幼獸看到了食物一般,渴望而期待地看著他們。

見他們一行人個個都是高頭大馬,形容威儀,氣勢淩人,這些流民們也不敢貿然上前。

封炎淡淡吩咐道:“我們先進鎮子。”

六個字說得輕描淡寫。

他身後跟著的一眾護衛立刻動了,其中十人加快馬速從封炎身旁馳過,率先往著鎮子口去了。

“讓開!全都讓開!我們要進鎮!”

十個護衛一邊對著那些流民高喊著,一邊在前方為封炎和端木緋開道,另外十個護衛井然有序地護封炎和端木緋的兩邊,最後十人則在後方殿後,一個個訓練有素,配合默契。

那些麵有菜色的流民看到這些護衛騎著高頭大馬,又手持長刀,有些怕,在原地躊躇猶豫著。忽然,一個瘦弱的少年衝上前去,可憐兮兮地對著奔霄身上的封炎和端木緋喊道:

“這位公子,這位姑娘,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兩位行行好,給我一點吃的吧!”

見狀,蹲在牆角的流民群中又有兩三人也鼓起勇氣站了起來,想試著上前乞討。

根本就不用封炎出手,他左側的一個護衛直接在馬上拉弓搭箭,弓滿如月,一箭如流星般射出,銀光一閃,一箭就射在了那瘦弱少年的腳邊,距離他的右腳不過隻有一寸。

那箭尖深深地紮進土壤裡,箭尾的羽翎隨著箭杆的振動而顫動不已……

這一箭方才隻要再偏上一點點的,他的腳恐怕就已經被射穿了。那瘦弱少年瞳孔猛縮,彷若被凍僵似的,僵立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這一箭威懾力十足,周圍的其他流民看傻了眼,一個個目瞪口呆,噤了聲。

方才射了一箭的護衛收了弓,朗聲喊道:“誰敢再阻攔,彆怪我們手下無情!”

人都是撿軟柿子來捏。

這些流民見這些護衛身手不凡,再也不敢上前乞討,原本起身的幾個流民腳下發軟地又坐回了牆角蹲下,還有,原本在觀望的一些流民也都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沒一會兒,鎮子口兩邊就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來。

“踏踏踏……”

封炎一行人紛紛策馬進了鎮子,隻留下那些流民還有些後怕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短暫的寂靜後,周圍又窸窸窣窣地騷動了起來。

鎮子裡比鎮子口還要亂。

城門口的主道上胡亂地扔了不少籮筐、砸爛的瓜果蔬菜、摔破的器皿箱櫃等等,亂七八糟。

街道兩邊的店鋪門都被人砸開了,鋪子裡淩亂不堪,被搶劫一空,還有一些被打傷的掌櫃夥計躲在鋪子裡小心翼翼地往外探頭探腦。

從鎮子口遙遙地望向前方路的儘頭,都是空蕩蕩的,路上沒一個行人。

這鎮子看著就像是經曆過洪水猛獸的肆虐般,一片狼藉。

封炎一行人一邊策馬往前,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都放緩馬速。

長青環視四周,那張敦厚的臉龐嚇得發白,這個鎮子看來與他上次離開時迥然不同,仿佛是另外一個地方。

長青忐忑地抬手指著前方道:“四姑娘,封公子,前麵三條街外的樟樹街上有個城隍廟,今天,陳管事就安排在了城隍廟門口的空地施粥,大姑娘也在那裡。”

“長青,你在前麵帶路!”

封炎一句吩咐後,長青應了一聲,然後他重重地對著馬臀一揮鞭,策馬行在了眾人的最前方。

其他人都騎馬跟在他身後,呼嘯著自街上飛馳而過。

護衛們全都都提高了警覺,一邊策馬,一邊注意著周圍,生怕有流民突襲,或者暗箭傷人什麼的。

這一路的幾條街道上幾乎都是空蕩蕩的,有的鋪子被砸了,有的鋪子門戶緊閉,一路上就沒見過幾個百姓,這裡仿若一個空城般,沒什麼人煙。

沿途隻偶爾看到幾個流民三三兩兩地坐在路邊的酒樓、點心鋪子的門口,如同饑餓的野獸般吃著剛搶來的食物,那些流民遠遠地一看到封炎一行人策馬而來,就嚇得抓起食物跑了。

封炎一行人在長青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樟樹街。

樟樹街也跟前麵的幾條街一樣七零八落。

長青帶著封炎、端木緋一行人來到了樟樹街上的城隍廟外,隻見廟外的一排樟樹下,滿地的狼藉。

樹下一個人也沒有,桌子、椅子、凳子橫七豎八地歪在地上,還有那些鍋碗瓢盆、粥水、米糧胡亂地灑了一地,地上還留有不少泥巴與足印,看樣子這裡像是之前被一群人哄搶過。

這一屋子的淩亂看得端木緋心口一緊,似乎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把她的心臟握在了手心。

封炎飛快地往樹下掃視了半圈,眸子裡精光四射,沉聲道:“蓁蓁,我看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姐姐應該是提前避開了。”

以端木紜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去衝動得去和這些流民正麵對上。

封炎不緊不慢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一字一句直擊在端木緋的心口。

端木緋深吸了兩口氣,冷靜了不少,垂眸思索著:姐姐知道鎮子裡有流民行凶,如果她覺得這廟外不安全,那麼她會選擇離開這鎮子,還是……

端木緋眸光一閃,一把抓住了封炎抓著馬繩的右手,道:“阿炎,我想起了,我家在這個鎮子上有一間鋪子,說不定姐姐會在那鋪子裡。”

“我記得……那間鋪子應該……應該是在河清街上。”

一旁的長青連忙道:“四姑娘,小的知道河清街在哪裡。就在鎮北,距離這裡大概四五條街遠吧。”

------題外話------

早上好!昨天在家做了月餅,貓坐邊上監工。於是,烤好的月餅裡出現了一根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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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悍妻之老婆大人上上簽》(逍遙遊遊/文)

禦姐探長VS病嬌法醫。

天空降下一道雷,“哢嚓”一聲,

竟將威名赫赫的黑道大姐頭直接劈進了刑警隊長蘇青的體內。

身份轉換,黑白異位。於是大家開眼了:

花樣百出的斷案手段,層出不窮的審案風格,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簡直就是警界的明日之花,隻是這朵花隻想采株警草嘗嘗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