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軟禁(二更)(2 / 2)

當初若非是慕祐景過繼到皇後膝下,又怎麼會對江寧妃下殺手!可是現在江寧妃之死又換來了什麼呢?!

慕祐景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然而,人死不能複生……

四周的氣氛微凝。

玲瓏等幾個宮女麵麵相看,也是唏噓。

這後宮便是埋骨之地,無論是卑微如宮女,還是高貴如妃嬪,甚至帝王皇子,一個不慎,就是屍骨無存,死不瞑目。

程嬤嬤見氣氛凝重,就湊趣著道:“貴妃娘娘,如今啊,這滿京城都知道了三皇子殿下的德性,還有哪家會把姑娘嫁給他!就是他休了三皇子妃,怕也沒姑娘敢嫁給他了。”

“其實本宮覺得他們倆是天生一對,還是彼此湊活著過,彆去禍害彆人得好。”涵星興致勃勃地說道,“可惜了,緋表妹不肯陪本宮進宮小住,乾脆本宮明天出宮去找她……”

涵星說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端木貴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剛剛才跟她說要好好養肌膚呢!

涵星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提出宮的事。

她又拿起了手邊的筷子,意思是她乖乖吃飯。

筷子才舉起,她又吩咐道:“玲瓏,你讓人再去鳳鸞宮看著,有什麼熱鬨及時回來稟。”

玲瓏領命退下,然而,涵星失望了,這場熱鬨後續也就沒什麼進展了,慕祐景和謝向菱在鳳鸞宮前足足鬨了一夜,可是皇後始終沒有出來。

不僅是鐘粹宮這邊派人注意著,宮裡上上下下都在看這場熱鬨。

次日,三皇子公然表示,謝家對朝廷不忠,三皇子妃謝氏對皇後不孝,氣病了皇後,謝氏不忠不孝,品行有虧,他要休妻。

滿朝文武也都聽聞了,一時嘩然,議論紛紛。

江德深是從同僚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驚得差點沒摔了手裡的茶盅。

與江德深說這件事的中年官員本來就是特意找江德深打探消息,想看看他知道多少,此刻見他如此失態,隱約猜到他怕是事先不知情。

看來三皇子對他這位外祖父也不是那麼事事聽從嘛。那中年官員心中嘲諷地暗道,臉上不露聲色。

精明如江德深當然看得出同僚在想什麼,但這個時候計較這些根本於事無補。

他暗暗歎氣,覺得三皇子未免有些心急,畢竟謝家這才剛被定罪呢!這個關頭,三皇子提出休妻難免會引人多想。

江德深心裡也正亂著,七上八下,多少也因為謝家的突然塌台而亂了陣腳。

謝家倒得實在太快了。

他本來以為皇帝蘇醒來後可以治罪岑隱,那麼謝家也就可以翻盤,結果謝家反而倒得更快了……

江德深不禁又想到了皇帝。

自從皇帝那日從昏迷中蘇醒後,養心殿就被圍了起來,如銅牆鐵壁般,再沒有人再見過皇帝,現在對外隻說皇帝在養病,但是無論是那日在場的人還是不在場的官員心裡暗暗覺得皇帝現在就跟被軟禁了一樣。

說得難聽點,現在的皇帝也不過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應該說是奄奄一息的病虎。

那中年官員見江德深的麵色越來越難看,故意問道:“江大人,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適?既然身子不適,就彆強撐著啊。”

江德深回過神來,放下了茶盅,從善如流地起身,笑吟吟地說道:“黃大人說的是。本官略感頭痛,今日就先回去了。”

江德深也不管對方怎麼想,直接從他身旁走過,從偏廳出去了。

那中年官員臉色一僵,看著江德深的背影,冷冷地甩袖,暗道:什麼老好人,照他看,分明是個笑麵虎。可惜啊,他千算萬算想扶三皇子上位,但也要看三皇子是不是扶得起!

江德深心事重重地朝著衙門外走去。

其實,皇帝蘇醒後,江德深也曾讓人試探地在岑隱麵前提過想求見皇帝,結果岑隱什麼也沒說;也試著讓人攛掇群臣聯名上奏斥岑隱軟禁皇帝,結果無人敢應。

皇帝醒了,都製肘不了岑隱,更彆說旁人了。

岑隱如今權勢滔天,無人敢置喙他的決定,說他是台麵下的天子也不為過。

江德深明白,除非岑隱提出要改朝換代,自己登基,隻怕這滿朝文武乃至宗室親王都不會再有人去違逆他了。

大局已定。

江德深在衙門口停下了腳步,長歎了一口氣。

長隨已經機靈地在門口備好了馬車,喊了一聲:“老爺。”

江德深恍若未聞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動了起來,慢吞吞地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往前駛去,江德深的身子隨著馬車的行駛微微搖晃,眼神明明暗暗。

他也後悔了。

當初,江德深讓三皇子與謝家聯姻,也是有他的考量,一方麵他是不願意三皇子上位後還要被岑隱製肘,成為一個傀儡皇帝,另一方麵他知道岑隱心機深沉,不是那麼容易說動的,弄不好反而沒臉。

他也是斟酌許久後,才替三皇子選了與謝家合作。

江德深長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謝家已經無可挽救了,如果想要把損失降到最低點,那麼……

江德深眯了眯眼,眸底掠過一道利芒。

當務之急,他必須先把謝家的人脈弄到手才行!

江德深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出聲吩咐道:“我們不回府了,調頭……”

外麵的馬夫應了一聲,在前麵的十字路口調了頭,馬車一路往南,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天牢外。

江德深在朝為官多年,自有他的門路,很快就買通了人,被悄悄地領進了天牢中。

天牢中,一片陰暗潮濕,一股陰森發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令人透不過氣來,黑暗中,偶爾傳來鐐銬碰撞發出的聲響,令人聽著心裡發毛。

“江大人,這邊走。”

一個尖嘴猴腮的牢頭舉著一個燈籠走在前麵給江德深領路,一直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著一襲白色中衣、手腳都戴著鐐銬的謝皖此刻盤腿坐在一張草席上,這才沒幾天,他就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

那牢頭把燈籠遞給江德深,自己則識趣地退開了,隻提醒了一句:“江大人,彆說太久了。”

看到江德深出現在牢房外,謝皖那雙黯淡渾濁的眼睛裡燃起了一絲希望,從地上躥起,一把抓住了牢房的木柵欄,道:“江德深,是不是三皇子讓你來的?是不是三皇子有法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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