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簡單將發現七年前被虐殺的無名屍體經過和證據概述後,說:“事後我回到案發地點嘗試了潛水打撈,說實話,我本來對發現什麼不報希望,我指的是之前屍體的身份線索。”
“但是,”迪克罕見地歎了口氣,他停頓了片刻後,才繼續說:“我在水庫下又發現了屍體,兩具......後來經過法醫鑒定她們全部死於七年前。”
聽到迪克講述的死亡時間,無論是瑞德還是大衛·羅西神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剛聽到路加維爾介紹發現的第一名死者是死於七年時,他們還以為這可能會是凶手犯下的第一案。
但現在看來,哪怕七年前這名凶手‘隻’殺害了這三名死者,他/她的犯罪頻率和拋屍的密集度也遠不符合初犯者的行為畫像。
初次犯罪的凶手總是傾向於縮小被發現概率,因此不少凶手會進而選擇縮小屍體體積、分屍分拋,從而期望以此降低屍體被
發現的概率。
即使有部分凶手不會選擇這麼做,他們通常也不會刻意增加屍體密度,選擇將屍體藏匿於同一區域。
除非這處拋屍地點對凶手而言,是能夠給予極大安全感的‘不易被發現區’(類似住宅後花園、家中閣樓、無人看管的墓園)。
除此之外,則是這名凶手已經有足夠多的成功經驗,讓他不屑於追求趨利避害的本能,因為他篤定自己不會被發現。
——因為殺戮了足夠的獵物而無人知曉,乏味之下已經開始期待被發現。
按照路加維爾兄長之前對拋屍地點的介紹來看,發現屍體的水庫是兩年前才被廢棄的,這意味著這處水庫絕非是最佳的拋屍地點,在這裡遺棄屍體,存在著不小的風險。
更何況,還是三具屍體。
“也就是說三名被害人都是在同一年份被殺害?”
路加維爾也意識到了不對:“而且還全部被拋屍在了同一處水庫,其他幾位被害人也是在這裡被發現的嗎?”
“不,警局的其他同事抽乾了水庫,沒有發現其他的屍體,”迪克聲音低沉地說:“但是有背包客在野營途中,從一處森林的潭水裡釣上的魚的肚子裡發現了人類的指骨,我們在那發現了剩下的三具遺體。”
“這三具屍體和之前在水庫被發現的三名被害人一樣,都是被虐—待致死,屍體的皮膚被完整剝離,傷口呈現出了不同程度的生活反應......”
‘這意味著她們都是在死前遭受的這種酷刑’
說到這裡,迪克不可避免地一頓,才繼而說:“死者都死於四年前。”
“四年前,又是三具......”
路加維爾擰緊了眉頭:對於連環殺手來說,一旦開始殺人他們就像是一輛不斷加速、沒有刹車的疾馳轎車,他們殺人的冷卻期會越來越短,殺人的欲望會越來越強,而獲得的滿足感會越來越少。
這就意味著,連環殺手除非是被抓到,或者自身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他們隻會不斷地殺人,越來越快的殺更多的人。
隻有極少數的連環殺手能夠克製住這種堪比毒|癮的衝動,他們的殺人動機是更加複雜、刻板而遵循規律的。
這名凶手目前顯露處的特點——三具屍體的集中拋屍、選擇將這些被害人沉入水底,並且高度一致、高難度、高完成度的屍體處理方式,隱隱契合了最後的可能性,但目前還無法直接做出推斷。
在七年前和四年前這足有三年的間隔裡,這名連環殺手很有可能還殺害了更多的人。
“那麼最後一具屍體呢?”
路加維爾問:“是在哪裡發現的,死亡時間又是多久以前?”
“是捕鯨船的漁民在收網時打撈上來的,”迪克嗓音變得有點乾澀,“死亡時間是......十六小時前。”
“死亡時間從七年前橫跨十六小時前,單是目前我們就已經發現了七名死者。”
迪克苦笑說:“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名未知凶手的可怕,他很有可能七年來——甚至從更早開始就沒有停止過殺戮,卻一直不曾為人察覺.......”
“幾乎就是在第三具屍體被發現後事件就被報道了出去,而現在——”
已經四天三夜沒有睡覺,不是在警局加班就是夜晚巡邏的迪克歎息說:“布魯德海文沒有一家報紙不在報道這件事情,一時間這座城市的所有居民都在人人自危。”
“媒體的針對事件的一些.......批判,更是讓很多民眾都把矛頭對準了警察局。”
“克萊夫警長已經快急瘋了,凱恩斯·克萊夫,我的上司。”迪克說。
“我曾經和我的上司提到過你——我的弟弟加入了bau小組,FBI一個專門負責協助各地警方破解疑難案件的心理側寫組織。”
迪克和路加維爾以及他應當在聽的同事們解釋起了事情的原委:“因此在事情變得糟糕起來後,克萊夫第一時間想起來了這件事情要求我致電聯絡你,向BAU小組尋求支援。”
“我們需要一點幫助.......克萊夫希望能夠儘快找出凶手,平息民憤和恐慌,讓事件的輿論儘快消弭。”
說到這兒L,迪克終於提出了他的請求:“路加,你們能前來布魯德海文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