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1 / 2)

動了謝蘊,可就不是家裡的事情,那可是今日新上任的丞相,朝廷首先將你關起來。

謝昭寧目光落在母親身上,“您是怎麼動的?”

謝大夫人心中畏懼,說道:“她說走陸路回來,我知曉你這位姑母最是偽善,我篤定她從水路回來。讓人盯著她的船,果然見她上了船。後來就失去了消息。”

“您是派了一艘船盯著她的船?”謝昭寧發現不對勁,簡單盯著的話,若是姑母的船在前麵,怎麼會不見了。

謝大夫搖首,說道:“是兩艘船都不見了。沿路碼頭的人都沒有見到她們的船,報信回來的。”

謝昭寧看著母親,知曉母親沒有說謊,兩艘船同時不見了,隻能說明都出事了。

她迅速反應過來,說道,“我挨個碼頭去問問,姑母可有信回來。”

“沒有、河麵結冰了,按照日子來算,她該到謝家了,可是不見人。你二叔去查了,若是查出來我盯著你姑母,我擔心會給大房帶來麻煩事。”

謝昭寧說道:“您沒有害姑母就不用怕,盯著一事,到時解釋就成了。我出去查一查。”

謝昭寧按耐不住,“我去衙門裡一趟。”

姑母回來,地方官員格外重視,就怕怠慢了姑母,相信他們也在追蹤著姑母的動向。

謝昭寧一刻不敢待,領了兩個小廝出門。

趕去衙門裡,她是謝家未來的家主,也是謝蘊的“侄子”,縣官很快就接見了她。

謝昭寧詢問姑母可派人來了。

縣官也是一頭霧水,“沒有,謝相回來了?”

“沒有,我來問問罷了,看看家裡可要備些什麼。”謝昭寧訕笑一聲,旋即找了話走了。

二叔去查了,萬一查出對大房不利的事情,她的家主位置、努力了這麼多年,很有可能就這麼消失了。

想到母親失望的眼神,謝昭寧一刻不敢停,去碼頭問問,萬一姑母回來了呢。

匆匆趕到碼頭,已是天黑,詢問碼頭上的謝家子弟。

謝相的船沒有來,已比預料內晚了三四日了。

前天夜裡剛結冰的,現在沒有船敢下河。

謝昭寧翻身上馬,勒住韁繩,望著無儘的黑夜,冷是一回事,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萬一出事,謝家大房就完了。

碼頭不在,那就從陸路找回去。

謝昭寧打馬就走,對麵一行人疾馳而來,正是謝家二爺謝涵。

“二叔。”謝昭寧又停了下來,風吹得眼睛睜不開,險些沒有認清對方。

謝涵也是,聞訊勒住韁繩,下意識靠過去,說道:“你姑母的船不見了,沿途無人見過,三日前就該來回來。若是遇冰行不通,她們也該走陸路,讓人回來報信。如今人不回來,消息也沒有。”

謝蘊是謝家的未來,也是謝家翻身的指望,若是沒了,謝家的損失可太大了。

謝涵奔波三日,沿途碼頭問了幾遍,江州城的碼頭更是派人盯著,到今日都沒有謝蘊的消息。

江河結冰,寸步難行,大羅神仙也得沉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謝昭寧反應迅速,道:“二叔,派人去衙門裡說一聲,就說謝相的船不見,派人去找,下河找也要找到,錢財都由謝家出。”

“行,我說一聲,先瞞著你祖母,她年歲大了。”謝涵也被風吹得瑟瑟發抖,張口就吐出一串白氣,再冷都不敢說回府。

叔侄二人湊在一起,分頭行動。

很快就分開了。

話分兩頭,謝蘊大病一場,身子虛得厲害,客棧裡躺了三日才敢下床。

雙腿發軟,整個人消瘦一圈,問掌櫃要水簡單洗了一回,換上乾淨的衣裳。

臨走的時候,她沒有將衣裳燒了,而是放入包袱裡帶走。

算賬的時候,掌櫃笑吟吟開口:“那位公子給您留了一個月的房費,還讓我給您找一輛馬車,去哪裡都可。您看,您要去哪裡?”

“江州謝府。”

掌櫃收了錢,也算儘心,說道:“您是江州謝家的人啊,離這裡還有一日一夜的路程,您放心,我讓人送您過去。”

謝蘊搖首,“不必,我自己過去,您可知那位公子的名姓?”

“不知道,你們不是一家的嗎?”掌櫃好奇的將謝蘊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女子氣勢奪人不說,大有一股高位者的氣質。

他不敢小覷,畢竟江州謝家在朝有人。

謝蘊不答,催促對方算好房費。

掌櫃將賬目算清楚,剩下的錢退回去。

謝蘊拿著錢就走了,掌櫃說車馬在後院,馬上就可以走。

謝蘊為人謹慎,自己出門去找馬。東市有車馬,租賃一輛回謝家就行了,既然隻要一日一夜的路程,那就不遠,也不需要路引的。

冬日冷風刺骨,謝蘊頂著寒風走了兩個時辰,累得眼前發虛,喘了幾口氣,進入東市。

陰雲天氣下,女子步步沉穩,衣擺微微帶起風,身姿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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