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信中說謝昭寧愛去青樓之地,揮金如土,與數個女子關係曖昧。
但謝蘊問完就後悔,謝昭寧也不敢去那些地方,去了就是找死!
“有啊、有一個,前年我為一女子贖身了,如今她開酒肆。不過,不算相好的,贖身的錢也早就還我了。”
謝昭寧如實回答,謝蘊好奇,“你為何去那種地方?”
“同窗騙我去的,你不曉得,祖母知曉了,給我一頓好打,我半月都沒有下床。”謝昭寧眼眸微微一眯,有些不悅,“後來我知道是二弟給我下套,我懶得在意,後來又去了一回,給人家贖身了。我覺得她是被逼迫的,贖身後我資助她開酒肆,我出錢,她出力,五五分賬。這也是我的個人家業。”
挨了一頓打,不生氣,特地跑去給人家贖身。
謝蘊好笑,道:“後來那回挨打了嗎?”
“沒,我悄悄過去的,二弟不知道。”謝昭寧卻又露出笑容,“改日帶您去飲酒。”
“好。”謝蘊點點頭,她明白母親的想法了。
謝昭寧執掌謝家,謝家二房有活路。
若是謝涵接任家主,謝家分崩離析,未必有善果。
謝昭寧聰慧有膽識不說,做事有分寸,真要找她的錯處,就是婦人之仁,處理秦晚晚的事情,過於稚嫩了。
謝蘊有些憂心,秦晚晚太過霸道,不適合謝昭寧。
什麼樣的女子適合她呢。
謝蘊猜想,應該尋個溫柔知心的。
兩人心思各異,到了市上,車夫詢問在哪裡停車。
謝昭寧說道:“去玉石鋪子。”
說完,她又同謝蘊說道:“這裡的小玩意未必會讓家裡人喜歡,到底是比不過京城的。”
說起這些衣裳首飾,都是京城裡先流行,一步步往外傳,到了江州至少要半年時間。
所以京城裡帶來的東西,最能讓江州小姑娘們歡喜。
但謝蘊的船沉了,東西都沒有了。
謝蘊一直盯著謝昭寧,“你很懂小姑娘的心思?”
“家裡的妹妹都喜歡與我玩兒,我每隔三月都會派人去京城買些時興的小玩意兒。”謝昭寧靦腆的笑了。
謝蘊驚訝,“你的人從未去找過我。”
“找姑母做甚,姑母忙著朝廷的事情,我的人不過去買些東西罷了。”謝昭寧不以為意。
謝蘊沉默,謝涵的代家主位置岌岌可危,想著寫信求救,而謝昭寧從未想過找她幫忙。
光是這一點就分出高低了。
馬車停了下來,謝昭寧撩袍下車,回身去扶謝蘊下車。
謝蘊搭在她的手一步步走了下來,掌櫃立即迎了出來,“謝大公子來了,裡麵請、裡麵請。”
兩人被掌櫃迎進門,謝蘊跟隨謝昭寧的腳步。
掌櫃玩笑道:“大公子這回買什麼,我記得府上的生辰還沒有到。”
“買些小玩意送人,家裡的人可來過?”謝昭寧認真地問一句。
“來過,你們二夫人瞧中一副頭麵,沒舍得買,五夫人看好一尊玉佛,還價半晌,我實在是賣不出手,價格太低了。”掌櫃如數家珍般開口,順帶瞧了一眼謝蘊。
謝蘊眼眸深沉,不笑的時候,麵容冷厲,讓人不敢親近。
掌櫃瞧了一眼就挪開眼睛,笑問謝昭寧:“可要包起來?”
“嗯,包起來。”謝昭寧點點頭,轉頭與謝蘊說道:“姑母,您可要看些您自己喜歡的?”
謝蘊孤身一人回來的,衣裳是臨時置辦的,首飾也是老夫人挑著送過去的。
她見狀就讓掌櫃拿些首飾出來,拉著謝蘊過來挑選。
謝蘊凝眸,謝昭寧可真討人喜歡。
不得不說,她對女孩子很關照。
謝昭寧拉著謝蘊的手往裡走,謝蘊低眸,看著那隻手,她沒有甩開,而是順著謝昭寧走過去。
兩人走入雅間,掌櫃將店裡好看的首飾都送了進去。
謝昭寧嘀嘀咕咕:“姑母,我不知你的喜好,你自己選,不用擔心,我帶了錢。”
謝蘊突然問:“你對秦晚晚也是這麼好?”
謝昭寧腳步頓住,回身望著姑母,眼睫輕顫。
不知怎地,謝蘊被她澄澈的眼神看得心裡發虛,下意識避開她的視線看向其他地方。
“姑母是意思是我太殷勤?”謝昭寧也是發虛,唇角抿得發紅,臉色顯得更白了些,似一塊完美的白玉。
應該疏遠些?
謝昭寧摸不透姑母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