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寧睡後小臉紅撲撲,乖巧的歪靠著謝蘊,呼吸綿長。謝蘊握住她的雙手,低歎一聲,在規矩麵前,襯得她們如螻蟻一般脆弱。
謝蘊看著自己手中的雙手,手指修長,擼開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掌心貼著那截手腕,她感覺到了不一樣的觸感。
柔軟、細膩!
謝蘊在官場浸淫多年,知曉謝昭寧這樣的女孩聰明不說,美貌無雙,是聯姻的最佳人選。
她在,謝昭寧會嫁一個好人家!
可命運麵前,謝昭寧被推著走,自己都選擇不了。
謝蘊在想,自己若是這樣的命運,那該怎麼做?
絞儘腦汁去想,要麼違背自己的母親,要麼就這麼無情無欲地走下去,成為一家之主。
謝家家主的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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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這日,秦晚晚來拜見姑母,謝昭寧在鬆柏院睡下了,她一睜開眼睛,對方就站在自己的床榻麵前,嚇得她險些從床上跳了起來。
“表哥,你怎麼才醒?”秦晚晚溫婉地望著自己的心上人,伸手想去捋一捋她的碎發。
她一伸手,謝昭寧羞得臉紅,抱著被子大喊一聲:“姑母!”
門外的謝蘊好像沒有聽到,手中把玩著一盒奶糖,語重心長地說婢女說道:“她每回這麼來,你們大公子還要名聲嗎?”
婢女納悶:“她們打小就是這樣的。”
謝蘊嘴角勾了些笑容,抬首望著浮雲,打小就是這樣?
她往嘴裡塞了個塊糖,裡麵傳來謝昭寧的求救聲:“姑母、姑母……”
喊姑母有什麼用。
姑母是長輩,又不是情敵!
謝蘊轉身走進去,秦晚晚趾高氣揚的站在床榻前,癡癡地望著謝昭寧:“阿寧,你初五陪我去赴個詩會。”
謝昭寧縮在牆角,瑟瑟發抖,“不去,我有很多事要去辦的,你大年初一就跑我家來,還有沒有規矩了。”
“我和我阿娘一道來的。”秦晚晚語氣波瀾不驚,並不覺得哪裡錯了。
謝昭寧吐血,眼瞅謝蘊走進來,掀開被子就下床,一手扯過謝蘊擋在自己身前,“姑母,她一個女子就跑我房裡來,不懂規矩。”
秦晚晚在秦家受寵,可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做事隨性而為。
謝昭寧從小就與她說道理,男女有彆,彆往她房裡闖。
道理說了無數,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謝蘊擋住了秦晚晚的視線,她隻窺見了謝昭寧一頭披散的秀發。謝昭寧昨夜睡下了,長發拆散,如綢緞般披在自己的肩膀上,小臉粉妍,一時間,雌雄莫辨。
謝昭寧扯著姑母的袖口,小手繼而握住她的手腕,救命似的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秦晚晚,我姑母規矩多,你彆亂來。”
“你怕什麼,我來找你說話罷了,我又沒說什麼話。”秦晚晚理直氣壯,並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自己就進來與表兄說兩句話罷了,哪裡錯?
謝蘊被謝昭寧抓的手腕疼,“謝昭寧,我手疼。”
謝昭寧忙又鬆開,扯著她的袖口,“姑母,讓她走,我要換衣裳,我頭發還沒束呢。”
“秦姑娘,你聽到了,她要更衣洗漱,你不好待在這裡的。”謝蘊也是無奈至極,江州不比京城,女兒家被寵得沒邊了,在京城,就算是公主也做不出這等事情。
秦晚晚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臨走前告訴謝昭寧:“我在外麵等你。”
謝昭寧:“……”
門關上後,謝昭寧煩躁的抓起桌上的擺設,狠狠地砸向門,眼中出現一抹狠厲。
少年人露出煩躁的一麵,麵容凜然,如同寶刀開竅一般露出鋒芒。
謝蘊俯身在床沿坐下,好整以暇地問她:“你想擺脫秦晚晚嗎?”
“姑母有辦法?”謝昭寧皺眉。
少年人一襲寢衣,赤腳站在地上,身形單薄得厲害。
謝蘊說:“有辦法,但是你阿娘必然要傷心的。”
這件事最後的結局隻能是秦晚晚自己放棄謝昭寧。
謝蘊又說:“要麼是你娶了秦晚晚,要麼是你讓母親傷心,你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