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夫人的話真不少,二夫人似乎想極力促成謝昭寧與趙家幺女的親事,言談間極力誇讚對方。
謝昭寧無動於衷,謝蘊已然不悅了,她站起身就想出去,嚇得謝昭寧伸手抱住她:“姑母,彆生氣。”
她的親事由自己做主,二夫人算什麼東西,何必生氣。
“放手。”謝蘊的聲音已然冷了下來,神色蘊怒,“我還是謝家的人呢。”
二夫人這麼做,當老夫人當大夫人乃至她,都是死人了。
謝昭寧慣愛忍氣吞聲,她不同。
兩人拉扯,謝蘊推開謝昭寧,謝昭寧被推得一個踉蹌,腳下滑了下去,手中還拽著謝蘊的袖口。
謝蘊被拽倒,直接壓在了謝昭寧的身上。
遠處的夫人們聽到動靜,看了過去,瞧見了躺在一起的兩人,二夫人的臉色都變了,張口說道:“時辰不早了,夫人們去用膳,我去瞧瞧哪些不懂事的婢女在玩鬨誤事。”
各家夫人們不識謝蘊,也沒有看到謝昭寧,當真以為是小婢女們嬉笑打罵,聽話的離開了。
二夫人匆匆走過去,瞧見了倒在一起的兩人,又驚又懼,“你們在做什麼?”
謝蘊氣個仰倒,對方還敢來興師問罪,她從謝昭寧身上爬了起來,麵色肅然:“我竟二房可以做大房的主,可以給府上長孫定下庶女的親事。二嫂,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為你是誰,大嫂在,你不過是代管中饋罷了。怎麼,你是長孫的母親嗎?謝家未來的家主由你拿捏不成。”
謝蘊本就清冷,此時麵帶怒色,言辭犀利,說得二夫人臉色發白,“你、你胡說。”
“胡說?我並未耳聾昏聵,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蘊拂袖撣撣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添一句:“我是不是也可以做你們二房的主,給二公子配一個乞丐為妻。”
你敢動謝昭寧的親事,我就敢給謝昭玉娶破廟裡的乞丐。
謝蘊一番話,冰冷無情。二夫人一動不動,腦海裡神經繃緊了,謝蘊說到做到。
謝昭寧從地上爬了起來,來不及撣去身上的灰塵,就被姑母逼人的氣勢嚇住了。
謝蘊眉眼冰冷,玉姿天成,清冷疏離得讓人不敢直視。謝昭寧站在她的身側,如同一塊璞玉,溫潤通透,低調得無人在意她。
二夫人渾身發抖,下意識屏住呼吸,“那是你的親侄兒。”
“說得也對,大公子不是你的親侄兒。”謝蘊淡淡地說一句,走近一步,逼近對方:“二嫂,我若插手謝家的事情,你的一層皮都得扒了。我不插手,不代表我是傻子,可以任由你糊弄。我可以讓趙家在江州消失,也可以讓二哥休妻再娶。”
二夫人嚇住了,一句話都不敢回,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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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過後,二夫人就病了。
到了初五這日,謝蘊出門,沒有帶謝昭寧。謝昭寧去鋪子裡走動查賬,二夫人一病,她也輕鬆了許多。
謝家的生意遍布江州,這些年來漸漸往各地發展,儼然成了江州第一。
從鋪子裡出來,秦家的婢女匆匆來找她,“表公子,我家姑娘不見了。”
謝昭寧神色淡淡,聲音清冽乾淨:“多半是去了其他地方玩兒,你們去多找找。”
“表公子,這回不是玩笑。”婢女急得要哭了。
謝昭寧頭都不抬一下,“哦,原來你們以前是開玩笑啊。”
婢女拉著她的手:“表公子,真的、真的,您去找找,奴婢求您了,她和府上七姑娘吃了一盞茶,就不見了,謝家的人也找不到七姑娘。”
聽到謝蘊的名字,謝昭寧的麵色終有幾分動容了,“帶我去。”
謝昭寧帶了三五個小廝匆匆跟上婢女。
謝蘊與秦晚晚進入一間茶肆說話,等了半個時辰,婢女進去查看,不想,整間茶肆都沒有兩人的身影。
趕到茶肆門口,不及下馬就有一個小乞丐跑來,往謝昭寧手中塞了一張紙條。
謝昭寧忍著心懼打開紙條,上麵寫著:帶一萬兩去城南破廟。
謝昭寧:“……”這是被綁架了。
謝家在江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萬兩不算多,片刻間就湊到了。謝昭寧讓人去謝府秦府傳話,就說出事了,派人去城南破廟救人。
她自己則帶著銀子趕過去。
趕到破廟時,已近黃昏,謝昭寧翻身下了馬背,未及多想就跑了進去。
破廟裡光線不好,謝昭寧放眼去看了一圈,最後在神像前看到被捆在一起的兩人。
綁匪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後麵還跟一個瘦成竹竿的男人,兩人擋住秦昭寧的視線。
“錢帶了嗎?”
“帶了,一萬兩。”謝昭寧望向昏迷中的謝蘊,心驀地揪了起來,眼神淩厲,“你敢動她一下,我會讓你們從江州城消失。”
胖子皺眉,似乎是不高興,“一萬兩救一個,你帶哪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