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謝相真不錯呀,釣上這麼一個好看的小公子,我瞧你,不過像是十八歲,弱冠了嗎?”
謝昭寧聞言,下意識看向謝蘊。
女子打量謝昭寧,肌骨瑩潤,唇不點而紅,眉眼秀麗,一頭烏黑的發,如上等絲線般柔滑。
謝蘊解釋:“這是謝昭寧,長兄唯一的骨肉。”
女子笑容微斂,忙行禮介紹自己:“謝大公子見諒,屬下金鑲玉。”
“你這名字很值錢。”謝昭寧笑容靦腆,眼神若水,像是貴人手中把玩的精致瓷娃娃。
金鑲玉挑眉,少年人美得有些過分了,唇色紅潤如櫻桃,偏於女相了。
“您這一張臉,煞是好看,娶妻了嗎?我有個妹妹還沒成親了,不如給您做個偏房,如何?”
謝蘊冷了臉,“那個妹妹是你,對嗎?”
金鑲玉噗嗤笑了,一顰一笑,帶著難以言喻的柔媚,“說笑了、說笑了,謝相,事情辦妥了,謝涵想見您,裴牧林也想見您。”
“誰都不見!”
謝蘊繞過金鑲玉,朝街上走去,謝昭寧默默跟上,金鑲玉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削肩細腰。
三人尋了一間不大的店麵坐下,清晨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客人,謝昭寧選了些清淡的吃食,擺滿了桌子。
店家熱情地招呼著她,送了碗豆漿,謝昭寧詢問謝蘊的意思,謝蘊搖首,她又看向金鑲玉。
金鑲玉正想與她搭話,聞言後就玩笑道:“謝大公子可真體貼。”
謝昭寧轉身走了,謝蘊抬眸,望向她的背影,目光沉沉,告誡下屬:“與她說話,注意你的言辭,我不喜歡你調.戲她。”
金鑲玉變了臉色,“屬下知曉了。”
話音落地,謝昭寧走來,落座後,金鑲玉也不說話了,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謝昭寧也沒有放在心上。
三人靜默地用早膳,吃過後,馬車停在一側,謝蘊登上馬車,謝昭寧隨後跟上,金鑲玉接過馬鞭,直接坐下來成了馬鞭。
金鑲玉長得太過招搖了,以至於行人站著不走,怔怔看著她的美貌。
一路招搖至謝府,門口的門人乍見美人後,都是一愣,再見車上的人走下來,下意識就趕了過來,“大公子、七姑娘。”
謝昭寧扶著謝蘊下車,金鑲玉駕車走了。
謝昭寧好奇,“她去哪裡?”
“辦事。”謝蘊淡淡說了一聲。
“她們是從京城趕來的嗎?”
“她們走陸路,我走的水路,她們晚到七八日,來後就去解決謝涵的事情。”
謝昭寧明白,也不問了,送謝蘊回鬆柏院,自己回院子。
二房的人還沒有搬走,族長來與老夫人長談,老夫人如何都不肯鬆口,族長沒有辦法,等著謝蘊回來。
謝蘊又將謝昭寧找了回來,問她:“如何讓二房的人心甘情願地搬出去。”
“二叔的罪行牽扯家眷,正好一並抓入牢裡,再放出來,若是不搬離,接著關進去。”
謝蘊凝眸,謝昭寧夠狠!她以為謝昭寧會說買一座宅子給二房,搬出去住後也可回來看望祖母。
謝昭寧想的是釜底抽薪!
謝蘊頷首,“就照你說的去辦。”
族長聞言後,鬆了口氣,看向謝昭寧的時候,目光變了變,謝相會對謝昭寧言聽計從。
商議定論,一個時辰後,金鑲玉領著人闖入謝家,不由分說地去二房抓人,嚇得謝家的人都慌了。
“你們做什麼?我可是謝相的二嫂,你們想做什麼?”二夫人慌得躲在了仆人的身後,示意婢女趕緊去找老夫人,最好找到謝蘊來救命。
婢女悄悄跑了出去,金鑲玉嗤笑,笑聲酥媚,“找人救命也太晚了,去牢裡一家團聚。”
“不不不,我是謝相的二嫂……”
金鑲玉無視二夫人的話,吩咐人直接上手去抓。
一時間,二房鬨了起來,老夫人聞聲要跑過去,謝蘊攔住她:“你不要你的三子了嗎?”
老夫人頓住,質問謝蘊:“你非要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謝蘊,你明明能救他的,為何不救,你就這麼害怕被牽連嗎?”
“二叔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祖母。”謝昭寧擋在了姑母麵前,對上老夫人憤恨的眼神,“他做下的事情,遠比您想的複雜。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您該懂。”
謝蘊伸手,將謝昭寧拉了回來,“我還沒有無能到讓你出麵。”
謝昭寧欲解釋,謝蘊淡淡看她一眼,她隻得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