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好奇這老李家的兒子到底想拍什麼樣的電影,居然值得老李兩口子花光積蓄、還賠上老臉請人幫忙。
這期間自然是有鼓勵的,有看好的,可也少不了說風涼話的。
父親李建一直沒回應這些話題,但母親趙雪是個火爆脾氣的人,自然是不慣著這些人,該懟懟該罵罵,反正一句話,我掏錢我樂意,我兒子能耐大了去了!
“兒子!”
看著人到的差不多了,趙雪拍了拍兒子胳膊,咬著牙說道:“今天可一定要給你媽我爭口氣,狠狠地打那幫老娘們的臉。”
邊上的蔣琴琴立馬認同的點頭,“乾媽,藝書哥哥肯定可以的,我相信他一定能行。”
“放心吧媽,這片子絕對不差的。”
李藝書信心滿滿,隻因為前倆天他就已經跟父親、攝影師張繼武二人提前看過了成片。
整體風格跟原片差不多,唯一的區彆可能就是景色與主演不同。
但張叔叔不愧是峨眉廠多年的老攝影師,技術是相當的可以,這版的景色給李藝書的感覺要更加優美。
主演方麵,父親李建是本色出演,雖然沒有滕老師那麼高超的表演能力,但也表現出一名父親對兒子成長的期盼與認可。
李藝書演出了十七八歲剛剛高中畢業,就迫切的想要接父親班的愣頭青形象,後麵與父親一同走上了郵路,也是將那種害怕父親,又渴望與其親近的感覺表演出來。
李藝書自己給自己打分,肯定是比不上劉曄的,但好在主打的就是一個真情流露。
蔣琴琴的話,李藝書自我感覺要比原版好,更漂亮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那天夜晚結婚戲,蔣琴琴眼波流轉,真的演繹出了什麼才是少女情懷總是詩。
“好了安靜,開始放映吧。”
副廠長起身打斷了後麵人的竊竊私語,對著後麵的放映員點了點頭。
《那山那人那狗》正式開始放映。
熒幕還是黑色一片,卻傳來了優美的笛聲,伴隨著片頭的結束,“李藝書導演作品”幾個大字出現後,現場有人笑出了聲。
趙雪怒了,剛想起身護犢子了,就被李藝書給拉住。
“媽,看完了再說。”
“這幫人,真是看不得人好。”
趙雪心裡有氣,但是在蔣琴琴的寬慰下,很快就沉浸在了放映的影片當中。
“這拍的也沒什麼嘛。”
“一般般…”
“這個女主角倒是挺漂亮。”
“不錯啊,這結婚戲拍的挺好,老張這攝影技術有進步啊。”
“這怎麼還有英文歌?胡鬨這不是,鄉土文藝片加一外國歌。”
“……”
後麵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小聲議論是否會被前麵的李藝書聽見。
儘管一開始李藝書不在意,可越說越多,心裡麵難免就有點不舒服。
蔣琴琴抓住李藝書的手掌,露出燦爛的笑容,“沒事的藝書哥哥,他們根本不懂,我看著就非常好。”
是啊,他們算什麼,一幫老家夥了。
就算沒辦法以廠裡的名義送過去,那自己也得想辦法獨自報名,他還指望著能在日本那邊大賣一波呢。
如今1991年了,日本那邊的財政部,主動戳破了房地產這個最大的泡沫,硬著陸之下,遍地的哀嚎與痛苦。
心靈受到創傷的他們,急需要一部治愈心靈的影片。
至於說經濟不好,電影院可能沒什麼人去,這個想來問題不大。
日本觀眾是有長期觀影習慣的,在這種心靈、經濟雙重打擊的社會背景之下,花上一杯咖啡的錢買一張治愈心靈的文藝電影票,想來是很多中年人十分樂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