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電。
“李藝書的電影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了?”
徐碸滿臉驚訝的看著蔡崇哲。
“是的徐姐,前些日子我們係主任親自來說的。”
“那現在他人呢?”
蔡崇哲羨慕的說道:“已經跟張一謀導演去威尼斯了。”
“張一謀?跟張一謀有什麼關係?”
“是我們係主任拜托張導照顧李藝書,畢竟他沒出過國……”
“這樣啊。”
徐碸點了點頭,她隻覺得腦子恍恍惚惚的,之前不是說是剛讀研究生,怎麼這就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了?
“小蔡啊,這劇本真是李藝書寫的?”李碧樺拿出《霸王彆姬》的劇本。
她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親眼見見劇本的編劇。
隻因為寫的實在是太好了,寫出了不一樣的《霸王彆姬》。
劇情上跟她的原著小說有部分的偏差,但這些偏差不僅是可以接受的程度,還再原著的基礎上改的更好!
特彆是對於程蝶衣這個角色,李碧樺書寫的時候,感覺自己塑造了一個很成功的角色,但是在看了劇本中的“程蝶衣”,卻是多出了不一樣的色彩。
劇本的結局也不同,小說中程蝶衣並沒有拔劍自刎,反而是苟活下來,甚至娶了妻子,多年後與師哥重逢,他把浮生歸結為一場妖夢,自妖夢中醒了過來。
從文學角度來看,小說的結局更作悲,因為前麵的劇情跟後麵的結尾反差巨大,程蝶衣的結局就是越俗氣越悲涼,活著比死了更憋屈...
就好比《活著》中的富貴,先死老婆後死女兒再死孫女,他活著是比死還難受。
可從影視觀影的角度去看的話,程蝶衣隻有自刎才是最震撼人心的。
劇本中程蝶衣自刎,就像一顆石子突然炸裂開來,粉身碎骨,砸在人身上疼的很。
小說裡苟活下來的程蝶衣,就像是將這顆石子投進一處井潭,你看著它沉下去,不痛不癢,隻是冰涼的沉下去沉下去…
蔡崇哲點點頭,“是他寫的,在宿舍裡麵,我還跟他交流過呢。”
得到了確切的答複,對劇本很是滿意的李碧樺,忍不住想著要是讓李藝書去拍電影。
那肯定是能把程蝶衣這個角色給拍活,亦如多年前她另外一部翻拍成影視作品的《胭脂扣》一樣成為經典。
想到自己又能多一部小說改編的經典影片,李碧樺忍不住說道:“徐姐,要不…讓這位李導試試?”
“可…”徐碸遲疑道:“可是我覺得隻有陳愷哥導演才能拍出這種感覺,這位李導的確是有本事的,太年輕了,這種禁忌之戀,未必能把握的住。”
“可是劇本寫出來了,說明他是有這個能力的。”
“劇本是劇本,跟電影拍攝是不一樣的。”
徐碸自己就是一名電影人,雖然沒怎麼執導過拍電影,但她當年跟在胡金雙導演的後麵拍《龍門客棧》跟《俠女》的時候,也是經常找胡導探討拍攝手法,算是一個對導演理論豐富的演員。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是永遠當不了一名導演的,因為理論知識跟實際操作是兩碼事。
亦如這次,李藝書寫的劇本是非常好,可交給他來拍,就未必那麼好了。
“那可未必,這位李導不是入圍了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嗎?年紀輕輕就能入圍國際電影節,能力肯定是有的,而且到時候徐姐您親自去當監製,我就不信拍的不如那陳愷哥。”
對於陳愷哥,李碧樺是有怨氣的,而且很深很深。
隻因為當時徐碸找到陳愷哥,想要讓他拍攝《霸王彆姬》,等陳愷哥看完了原著小說,不僅沒有接拍,反而是丟了一句話:我不拍這麼庸俗的言情小說。
李碧樺身為寶島知名女作家,作品不說文學性如何,最起碼在港台兩地是很有知名度的,被陳愷哥說她的作品庸俗,如何不令人生氣?
“我承認李藝書是有才華,但我還是更認可陳愷哥導演。”
徐碸幾年前在戛納電影節上,看過陳愷哥的《孩子王》,也是經過這部電影,她認可了陳愷哥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