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抬起頭,冰冷的眸子,無情無義。
然而,這幫狂熱的邪教徒,卻如同瘋了一般。
恨不得從蘇哲的身上,挖出血肉,祭奠血煉神尊。
殺!
蘇哲虎入羊群。
暗鐮,重錘!
每一次揮舞,便帶起無數屍體。
殺敵十餘人!
殺敵五十人!
……
蘇哲內勁漸漸虧空。
頭暈眼花。
手掌往口中一抹。
一滴寶血被咬碎!
再來!
殺敵一百!
殺敵三百!
殺敵五百!
……
以蘇哲為中心,腳下的屍體,逐漸堆積成山。
蘇哲如同傳說之中的楚霸王一般,站立在屍山之上,殺之無儘,殺之無邊,殺之無度。
寶血好似不要錢一般,吞入腹中。
以一己之力,吸引整個血煉教無數武者。
“鐵牛,你這弟子……殺心好重啊!”
“他平日,也是這般麼?”
張雲順嘴角抽搐,強忍著重傷,以魚叉支撐身體,開口對著孫鐵心說道。
殺心好重?
孫鐵心有些迷茫。
看了看郭巨和蕭尋歡。
二人也是呆滯若雞。
這……
還是平日裡彬彬有禮的蘇哲麼?
那個看人就行禮,臉上帶著笑容的匠心堂最小弟子?
那個入門之時,逢人就送魚乾特產的鄉下小子?
恍然如夢。
大夢春秋。
一夢千年。
文質彬彬藏銳誌,雷霆一怒震乾坤。
貌似文雅禮周全,實則威猛驚鬼神。
“臭小子,殺人如此嫻熟,豈是一日之功?”
孫鐵心心裡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打斷蘇哲的腿。
本以為他天生蠻牛獸之相,也算是難得。
沒想到,匠道天賦驚人。
本以為匠道天賦驚人也就罷了,結果一飛衝天,連李善韻也讚不絕口。
本以為得鑄劍山莊青睞也就罷了!
結果,寶血,催火斷金……
現在,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孫鐵心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這個弟子,他看不透啊!
孫鐵心麵皮因為羞愧而顫抖,而後冷哼一聲:
“習武之人,心頭先養三分惡氣,再蘊胸中七分俠氣。”
“老子這弟子……不錯吧?”
此言一出。
張雲順,縣令,縣丞等人,沉默不語,紛紛投遞羨慕的眼光。
可隻是不錯……
簡直就是吸納了廬縣千年氣運,應運而生的妖孽!
蘇哲殺得屍山血海。
而血煉教教眾,悍不畏死,前仆後繼。
山頭上。
滾滾濃煙,滔天而起。
李善韻率領百餘黑騎,馬踏雁蕩山。
所過之處,風聲鶴唳,死傷無數。
哪怕是悍不畏死的邪教徒,也如同麥子一般,一片一片倒下。
“黑騎聽令,剿滅雁蕩山所有邪教徒!投降者擒,違令者殺!”
李善韻一劍逼退數十名邪教徒。
落在蘇哲身側。
此刻,蘇哲身邊,已經再無邪教徒。
李善韻捂著鼻子,滿臉嫌棄對蘇哲道:
“哎呀,打打殺殺有什麼好,你看你……渾身是血……惡心死了……”
“你這般邋遢,日後我研究你肉身,豈不是心裡膈應得慌?”
蘇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黑騎,鑄劍山莊外門強者,具有超越三品之境的實力。
這雁蕩山血煉教,敗局已定。
“你說……玉身師尊,能贏麼?”
蘇哲抬起頭,看向蒼穹上的神仙打架。
玉身的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李善韻站在他身側,蹙起眉頭,眯起眼睛:
“難說……難說……”
“師叔七品,能和野神戰到這個層次,已算驚天之姿。”
“但那血色祭壇,積累千年香火,並且,還有化武者魂魄為香火的神異能力……”
“死了這麼多武者,血煉神尊……隻怕更強了!”
以蘇哲的境界,已經看不透神仙打架。
入眼之處,隻有異象紛呈。
蠻龍和血海,互有殺伐。
蘇哲起身,大步流星,走向血色祭壇。
“蘇哲,你……”
李善韻不解,想要喊住蘇哲。
“蘇某拜師,也無拜師禮。”
“就以助師尊斬神,為蘇某的賀禮吧!”
蘇哲頭也不回,一人站在血色祭壇麵前。
血色祭壇高約十丈。
蘇哲身高一米八。
但落在眾人眼中,蘇哲顯得極為偉岸。
反觀那血色祭壇,似乎渺小。
人和神壇。
竟有分庭抗禮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