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洪寶是個社會閒雜人員,沒當輔警前,整天在街麵上胡混,雖說沒被抓起來過,但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事卻是沒少乾。
混到三十多歲了,才混個輔警乾乾,整天也是偷奸耍滑,能偷懶就偷懶,能趁機弄點好處就弄點好處,很是奸猾。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看不上堂堂江北警察學院畢業的梁友峰。
在唐洪寶看來,大學生咋了?跟自己不也一樣就是個輔警嘛?他多個雞毛?
梁友峰跟個傻子似的,領導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還什麼臟活累活都乾,真出點什麼事,他第一個往前衝,這特麼的不是傻子是什麼?
有好處也不懂得撈,守著那些條條框框,就靠他那點可憐的死工資,這傻子早晚特麼的活活餓死。
但唐洪寶在所裡的人緣卻比梁友峰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原因很簡單唐洪寶是個會來事的,也是個會說話的,更懂得察言觀色、溜須拍馬。
在看梁友峰那?那就是一根木頭,就知道乾活,性子直,眼裡容不得沙子,歪風邪氣的事他自己不乾,看到其他人乾,他還會阻攔,領導也不行。
也正是因為梁友峰這性子,在單位可是沒少得罪人。
不然今天他也不會弄個內衛的差事,內衛看似是跟著領導,保護領導的安全,可累啊,得跟著領導走,還不能跟得太近,還要隨時觀察周圍的情況,以及過往的人以及車輛。
唐洪寶混個外衛,就在學校大門口的保安亭中站崗,秋天的白天不冷不熱,就往那一站,這工作可比梁友峰的輕鬆多了。
梁友峰是個直性子人,不懂圓滑,也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一聽到自己轉正的名額,被唐洪寶這樣的人給頂了,心裡一團怒火直衝腦門。
在想到從參加工作以來,自己每天兢兢業業的,彆人不願意乾的臟活自己去,彆人不願意乾的苦活,自己還乾,可自己卻從來沒發過一句牢騷,抱怨過一句。
委屈宛如一盆熱油猛然澆在了他心中的那團怒火中。
就見梁友峰用力把手裡的酒杯摔個粉碎,隨即幾步過去,怒吼道;“甘黎明你憑什麼把我轉正的名額給唐洪寶?”
梁友峰這聲音大得宛如驚雷一般,瞬間讓喧鬨的飯館中變得安靜起來,所有人都向他這邊看來。
甘黎明嚇了一跳,側頭一看是梁友峰,臉立刻黑了下來,他一拍桌子道:“梁友峰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你的轉正名額給了唐洪寶?回去吃你的飯去,彆在這給所裡丟人。”
能來陪甘黎明吃飯的人,自然跟唐洪寶的關係不一般。
立刻有人笑道:“小梁啊,你是不是喝多聽錯了?什麼轉正名額?我們可沒聽甘所說過。”
其他人紛紛附和,顯然都站在唐洪寶這邊,睜著眼睛說瞎話。
梁友峰梗著脖子怒吼道:“我沒喝酒,我也沒聽錯,甘黎明剛才就是說把我的轉正名額給了唐洪寶,甘黎明今天這事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了,我就去分局舉報你,分局不管,我去市局。”
甘黎明猛然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子、盤子蹦起來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