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夜晚,酒吧。

音響的音量拉到最大,燈光昏暗,舞池上方的彩球轉著令人炫目的光,五顏六色的燈打在酒杯上,被酒杯裡盛滿的液體折射出一道道光彩,人影交錯,年輕人們伴隨著強烈的鼓點舞動,置身於此,仿佛能忘卻一切憂愁,將煩惱釋放得一乾二淨。

鬱澤歡翹著個二郎腿,在卡座裡玩手機。

紀嘉寧端著一杯酒,在他身邊落座,酒杯被他擱在了卡座前的玻璃桌上,伸手摟住鬱澤歡的肩膀,“當當啊,你說你,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就捧著你那手機不撒手了。”

“怎麼,你手機裡藏著什麼寶貝不成?”

說著紀嘉寧就要湊過去看鬱澤歡的手機屏幕,被鬱澤歡伸手推開,帥氣的臉被鬱澤歡推得擠在了一團,看上去分外搞笑。

“沒什麼。”鬱澤歡不動聲色地把手機屏幕熄滅,上麵還停留在最新的花邊新聞上,“都說了,出門在外彆喊我小名。”

紀嘉寧迅速改口:“好吧,歡歡。”

頂著鬱澤歡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紀嘉寧沒一點帶怕的,“So,歡歡寶貝,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可否請你放下手機,寵幸寵幸我這被冷落了十幾分鐘的貴妃娘娘呢?”

鬱澤歡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又開始耍寶的紀嘉寧,端起一開始放在玻璃桌上就沒動過的酒杯,仰頭一口悶了。

紀嘉寧傻眼了,見狀連忙去攔鬱澤歡手裡的酒杯,“靠靠靠,這啥酒啊?幾度的?你不要命了這麼一口悶?你自己身體啥樣你不清楚?”

鬱澤歡是早產兒,提早了一個月出生,從出生起就體弱多病,時不時就要進一趟醫院,紀嘉寧今天點的一桌全是烈酒,讓鬱澤歡沾點就算了,一口悶著實嚇到他了。

鬱澤歡嘴角扯開一抹笑,在紀嘉寧的麵前緩緩把酒杯倒轉,甩了甩,然後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似笑非笑。

“可樂,沒兌酒的那種。”

紀嘉寧傻了片刻,最後忍不住笑罵一聲:“靠,又搞我?”

“一天不拿我開涮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你也知道我喝不了酒,下次彆約我來酒吧。”鬱澤歡按了按太陽穴,被這酒吧動感的音樂吵得有點頭痛,揮了揮手起身,“太吵了,我回家了,你慢慢玩。”

“彆啊!”紀嘉寧還想攔鬱澤歡,見鬱澤歡表情懨懨,伸出去的手又頓住,“那我送你?你今天不是沒開車來嗎?”

“不用,我打車。”

鬱澤歡丟下這麼一句話,就直徑往門口走,短短幾步路還有擁吻在一起不長眼的小情侶朝他撞來,他側身躲過,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空隙鑽了出去。

終於從吵鬨的酒吧出來,鬱澤歡的心臟還跟著躁動的音樂砰砰直跳。

剛舒了一口氣,一股熱浪就撲麵而來。

如今是九月末,秋老虎肆意橫行,晚上室外的溫度還是悶得叫人喘不上氣來。

鬱澤歡扯了扯領口,把最上麵的那顆紐扣扯開,束縛住脖頸的力道消失,才伸手攔下了一臉出租車。

剛一上車,鬱澤歡就嗅到一股火鍋味,皺了皺眉。

“上哪哈兒去?”司機師傅問。

“碧海書院。”鬱澤歡按下車窗,將車子裡的火鍋味散一散。

司機師傅沒聽清,“哪兒?”

鬱澤歡重複:“碧海書院。”

“謔?”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幾眼鬱澤歡,“碧海書院啊?那地兒可不一般,我這車進不去。”

碧海書院是京城相當知名的高端住宅,裡麵住的人非富即貴,安保措施也做得很好,外來車輛一律不準進入。

鬱澤歡擺了擺手,“在門口放我下來就行了。”

隨即他往椅背上一靠,閉目養神擺明了不想交談的架勢。

司機師傅也是有眼力見兒的,老老實實的沒說話,認真開車。

車載廣播大概是個音樂台,正放著現如今的流行音樂,一句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聽得鬱澤歡嘴角直抽搐。

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指紋解鎖後出現在屏幕上的是朋友圈的界麵,停留在最中央的是一張照片,兩隻手交握在一起,都帶著戒指。

下麵一水兒評論,不是鮮花就是大拇指,恭喜聲不斷,各個頭像不是商業精英範兒,就是荷花蓮花齊聚一堂。

鬱澤歡心情本來就差勁,看到這照片更是煩躁。

老不死的,玩得挺花,還學起年輕人在朋友圈公開。

鬱澤歡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除了煩躁了點,沒啥彆的情緒。

頂多就是有點惡心,還有點反胃。

司機透過後視鏡見鬱澤歡表情不太好看,想起他是在哪裡把鬱澤歡接上車的,十分警覺:“想吐哇?那可不能吐車上,吐一次兩百。”

鬱澤歡把車窗按下來了點,“我沒喝酒。”

司機有點不太相信,頻頻透過後視鏡觀察鬱澤歡,見他確實沒有想吐的跡象,也確實沒有嗅到酒味,才勉強安心下來。

鬱澤歡吹著風,繼續翻看著朋友圈。

那照片的主人公正是鬱澤歡生理學上的父親葉建明,交疊在一起的另一隻手卻不是鬱澤歡親媽,而是一個沒比鬱澤歡大多少,年輕又貌美的女人。

鬱澤歡見過這女人,被葉建明帶回過幾次老宅,那長相讓鬱澤歡叫姐都不為過,也不知道那老東西怎麼好意思下得去手的。

揉了揉眉心,鬱澤歡突然嗤笑了一聲,那老東西怎麼可能下不去手,自從他媽去世後,他這所謂的後媽就一直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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