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吧啦寫了紙條的雲深:“……”
“打盆溫水進來。”
他壓著嗓子,儘量模仿隋簡說話的語氣,小二聽著覺得有些奇怪,心裡嘀咕這好像不是之前那位客人的嗓音,但他沒敢探究,壓下好奇心迅速下樓打水去了。
雲深從頭到腳給自己洗了一遍以後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隋簡還在打坐,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醒來。
雲深趁機開始自己的討好計劃,他爬上桌案,原本想直接泡進酒壺裡,結果發現壺口太小根本塞不進他整個身體,他隻好悻悻的回了地麵,又把小二叫了上來讓他取了一壇酒上來。
小二已經提前拔開了壇塞,倒是讓他省了不少事。
他爬進了酒壇裡,趴在壇口壁沿上,小腦瓜子裡算著要泡多久這酒才有藥效,想著想著竟覺得越來越頭重腳輕,像是喝醉了一樣。
雲深覺得不對勁,他想從酒壇裡爬出來,但酒壇內壁濕滑,他兩根類手的參須又提不起力氣,腳下一滑,便整根參都滑進了酒裡。
本來就頭暈目眩的,又被嗆了幾口酒後,雲深這回真的醉了。
隋簡從入定之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窗台上的陶土盆又空了。
那醜東西竟還敢逃,看來是沒吃到教訓。
隋簡瞬間冷了臉,心底的戻氣還沒來得及翻湧,結果一轉頭卻看見了一抹搖曳招展的綠。
他起身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整根參都泡進了酒裡,但枝葉卻抖動得異常歡快的人參精。
也不知道人參精泡了多久,這種泡法真不會淹死了嗎?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隋簡看著眼前這場麵,一時竟不知用什麼言語來表達情緒。
“你這是乾什麼?”
他掐著人參精的葉杆,將它從酒壇裡拔了出來。
腦子被酒精麻木了的人參精思考了許久,嘿嘿笑了聲:“泡人參酒給你喝啊,大補的,對你身體好。”
隋簡:“……”
捏著葉杆的指尖不自覺的抖了抖,隋簡看著已經醉暈了頭的人參精不發一言,半晌,他提著人參精將它放回了陶土盆裡。
人參精一沾了土就下意識往土裡鑽,還不忘了將蓋在身邊鬆散的土壓實了。
而那壇被人參精泡過的酒,酒壇被重新上了封口妥善的擱置在了牆角,至於裡頭的酒卻已經不翼而飛了。
翌日清晨,雲深從睡夢之中醒來,頭疼得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樣。
他忍不住捧著快裂開的頭,齜牙咧嘴的哼哼。
“總算醒了?還記得昨天乾了什麼沒?”
大反派不知何時站到他麵前,神色晦暗不明。
雲深懵了好久,猛然想起他昨晚的泡藥酒大計。
他抬頭四處張望,沒看見酒壇,頓時整根參都不好了。
他的酒呢?!他那麼大一壇酒怎麼不見了?他還沒來得及討好大反派呢!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隋簡哼笑了聲,道:“那酒讓某個爛醉如泥的醜東西喝光了。”
“我……我喝光了?”
那他豈不是還要再泡一回?
雲深如遭雷劈,絲毫沒有懷疑隋簡是在逗他玩,畢竟身上的異常反應無一不在告訴他,他昨夜宿醉了,爛醉如泥那種。
人參精像霜打的茄子般焉了,連翠綠的葉片都失去了光澤。
隋簡看他那反應隻覺得有趣,壞心眼的沒告訴他那酒其實是被自己收了起來。
他如今倒是很好奇,這醜東西為了討好他,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他佯裝生氣慢慢壓下嘴角,眼神冰冷的對人參精說:“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一談,關於你趁我昏迷擅自逃走的事情?”
什麼逃走?還有這種事?
人參精的豆豆眼心虛得四處亂瞟,默默地用參須挖了兩捧土,乾脆將臉整個埋了起來。
他隻是個弱小又可憐的人參罷了,聽不懂人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