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隋簡利用雲深如法炮製的薅了好幾波人,直到儲物戒再也裝不下多餘的東西以後他才收了手。
隋簡捧著陶土盆帶著雲深,慢悠悠的離開了山穀。
至於那些被他搶劫了的修士,無一例外,全都被他下了禁製埋在土裡,好歹留了個腦袋在外頭,等三日過後禁製失效,這些人才能脫困離開。
老道作為這群受害者裡修為最高的人,他是唯一醒來的人,他看著閒庭信步走遠的身影,氣得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的說:“鼠輩!可彆讓我知道了你是誰!否則今日恥辱不百倍奉還,老道誓不為人!”
老道的怒吼聲音可不小,隋簡和雲深自然都聽到。
雲深悄悄咪咪的偷看了一眼大反派的眼色,見後者絲毫不受影響才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大反派的情緒還挺穩定的,被罵了都不生氣。
這想法剛過腦海,一聲淒厲的嘶吼慘叫聲響起,驚得林中飛鳥撲著翅膀四處逃離。
“你把他殺了?”
雲深不敢回頭看,生怕看見什麼血腥恐怖的場麵,給自己幼小的心靈留下心理陰影。
隋簡屈指敲了敲他眉心處:“殺他臟了我的手,隻是割了他舌頭給他個教訓。”
他說罷壞心眼的挑眉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你最好彆在背後罵我,若是讓我知道了,仔細你的舌頭。”
雲深瞬間被他凶殘的話語嚇得捂緊了嘴巴,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他更加加深了對大反派情緒穩定的看法,隻不過是瘋得很穩定!
此後兩人一路風餐露宿的趕路,隋簡重傷不愈,輕易不會動用體內的靈力,此時他搶來的那些飛行靈器就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此時一人一參正坐在飛船的船甲上,雲深被隋簡逼著修煉,在他的葉片下方掛著幾個用來收集日月精華濃縮液的玉瓶。
而像奴隸主一樣剝削他的大反派此時正在一一清點儲物戒中的戰利品。
被打劫的修士修為均在大乘期以下,隋簡雖然受了傷境界受損,但破開區區大乘期留在靈寶和儲物袋上的禁製卻不算難事。
他專挑的肥羊下手,又幾乎是雁過拔毛的搜刮,隻給那些修士留了身蔽體的衣物,其餘有價值的全讓他給薅走了。除去靈石,法寶靈器就有數十件,再加上各種丹藥靈植,全部破開禁製花了將近三天時間。
若是換做以前,隋簡自然看不上這些東西,隻是如今經神魂受損,除了留在儲物戒中的靈石以外,其餘的天材地寶儘數讓他放在了神魂認主的戒子空間之內。
而快速積累財富的門道,唯有殺人奪寶一途。
倒不是隋簡心慈手軟不殺人滅口留那些修士一命,而是身上傷勢實在過重,若是那些修士在生死關頭自爆元嬰,恐怕他這條辛辛苦苦吊著半口氣的破敗身體會更加雪上加霜,實屬不必。
被抹去神魂印記的靈器成了無主之物,被隋簡用搶來的儲物袋收著。而那些靈植丹藥則全讓他換了承載的容器,一一歸類收起。
處理完了戰利品,隋簡便沒了事情做,他撇了一眼還在入定修煉的人參精,百無聊賴的抬手伸出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爪狀的葉片,直把人參精的葉子戳得東倒西歪的,連葉片上的月華露珠都飛濺了好幾滴出去,隻不過最後都讓無形無影的靈力氣泡給包裹住,送入了玉瓶之中。
隋簡戳了好一會兒,修煉中的人參精沒有任何反應便又覺得無趣,訕訕的收回了手指,索性也盤膝坐到了雲深旁邊,拿出一小瓶裝著雲深辛苦泡出來的人參酒,一口喝儘後開始借著人參的藥力療傷。
一人一參各自修煉療傷,一轉眼就是日升月沉了七八個輪回。
雲深從修煉的冥想狀態之中醒過來,隻覺得通體舒暢,精神奕奕得能一溜煙跑個十裡地不帶喘氣。他冥冥之中感覺到自己的境界提升了,忍不住欣喜的低頭打量自身,結果卻發現毫無變化,唯一變了的大概就是坑坑窪窪的表麵好像平坦了不少,至少沒像之前那樣崎嶇不平了。
有變化就是好事,雖然變化不大但容易滿足的雲深還是喜不自勝的傻樂了好久,直到看見旁邊療傷的隋簡睜開雙眼呼出一口濁氣時他才收起傻兮兮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躲在陶土盆的盆壁後頭,隻露出一雙豆豆眼偷瞧。
“躲什麼?我很嚇人?”
他那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舉動讓隋簡極為不悅,好像自己是會吃人參的妖獸,人參精恨不得退避三舍。
“沒……沒躲呢。”
大反派心情極度不妙,人參精枝葉搖成了撥浪鼓,討好般用參須卷著裝滿了日月精華靈液的玉瓶,一個一個的送到他麵前,討好的笑了笑:“看,裝滿了,我就說我很有用的,養我絕對不虧。”
他強調著養自己的好處,絲毫沒提起自己是怎麼心不甘情不願的被隋簡逼著修煉收集日月精華的事情。
雖然他也不知道大反派為什麼要收集這些露水,但大反派需要的東西,那必然是有用處的。
隋簡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沒說什麼,但卻將玉瓶一一收了起來。
辛辛苦苦收集好幾天日月精華卻連個表揚都沒得到的人參精:“…………”
哼!周扒皮!真討厭!
隋簡動作一頓:“又在偷偷罵我?”
雲深一個激靈:“怎麼可能呢?絕對沒有!”
“你最好是。”
隋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將最後一瓶日月精華收起,隨後俯身將人參精連盆端起,轉身走到了船甲的最前端。
飛船前方十幾裡外,巍峨氣派,延綿了數十裡的城池映入眼簾。
雲深一瞬不瞬的盯著,放在壁沿上的兩根參須下意識的搓了搓:“我們這是到目的地了嗎?”
隋簡嗯了一聲:“到了。”
雲深一瞬間支棱了起來,探出一根參須蛄蛹隋簡的手背,興致勃勃的催促道:“那我們快點過去呀。”
隋簡撇了一眼手背上落下的泥灰,又看向不知死活膽敢命令自己的人參精,最終隻是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在接近城池還有數百米時,隋簡收起飛船,帶著雲深走進了城池。
與之前進入葫蘆山小鎮時一樣,交了入城費以後一人一參才被允許入城。
一座城池的人流量自然不是小鎮可以比擬的,剛一入城門,滿眼都是擠擠攘攘的人,處處是車水馬龍熱鬨非凡的景象。
除了葫蘆山山腳下那個小鎮,雲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城池。
這城池名叫極歡城,位於人界與妖界的結界處,出了名的混亂無序。
自然,這些雲深都是不知道的。他四處張望打量著,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殊不知他看著彆人時,明裡暗裡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
畢竟除了妖修以外,成精生了靈智的靈植在修仙界是極為罕見的。
“亂看什麼?老實些。”
雲深被隋簡警告般彈了個腦瓜崩,委委屈屈的撇嘴,頓時不敢再四處張望。
他心中腹誹著大反派霸道專橫時,並不知隋簡正暗中壓著體內暗傷,強行釋放渡劫後期的威壓,將那些窺視的目光一一震懾回去。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城池,隻有絕對的武力值,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雲深原以為隋簡這次也會先四處逛逛再去打尖住店,可當隋簡腳步不停的連過好幾家客棧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後,他忍不住探頭問:“我們不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嗎?”
天都快黑了,這裡人又這麼多,萬一客棧都沒房了,那他們晚上睡哪?
隋簡沒有回應他,徑直向街道的儘頭,閃身走儘曲折蜿蜒的胡同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