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訓練結束,李光宗在車上整理行程安排,順便給邵司報備一番:“潛伏前兩天全劇組殺青,我上你微博轉發過了已經……然後過幾天有個大型宣傳會,不能缺席,得飛趟南楊市,跟歐導也打好了招呼……”
他說著說著覺得不太對勁,以前他認真報備工作的時候,邵司再怎麼樣也會應幾聲的,今天卻躺在後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有沒有在聽?”李光宗放下文件,扭回頭看他,“……爸爸,你這樣一幅失神落魄的樣子是在乾什麼?”
邵司手撐在車窗邊上,有意無意地遮著嘴,半響才回應道:“沒什麼,我就是頭有點暈。”
“……”
“怎麼會頭暈?”李光宗單手扶著椅背,躋身過去,傾斜著身體去探邵司額頭,“該不會發燒了吧?”
李光宗手熱乎乎地。放在邵司額頭上,將他腦袋燙得更加暈沉。況且李光宗有時候說話,咬文嚼字口音不是十分標準,乍一聽就容易聽岔。
於是邵司一把推開他的手,回絕道:“沒發騷,謝謝。”
“說什麼呢,古古怪怪的。”李光宗摸摸鼻子坐了回去。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很快便過去,邵司下車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差點一腳踩空,踉蹌幾步堪堪穩住身形。
李光宗在車裡看得一陣心驚:“哎喲我的爹,你可小心點,千萬彆摔著。”
邵司詳裝鎮定,頭也不回地衝他擺擺手:“沒事,再見,你早點睡。”
結果邵司回到家,倚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所有情緒悉數泛上來。
最後他索性脫了鞋直接赤腳往地上一坐,抓抓頭發,有些煩躁地想:媽的我是不是太純情了。
之前又不是沒有拍過吻戲,他當初拍《海之子》的時候就跟女演員在水裡吻了整整半個小時。不知道NG了多少遍,最後從泳池裡爬上來唯一的感覺就是冷。
邵司對吻戲還挺排斥的,其實《緝毒》上次能夠得獎,存在著很多僥幸因素。邵司演技雖好,但是他在‘愛情’這個方麵,存在很大的問題,或者說他年紀還太輕,對‘愛’這個字的認識不夠深刻。
導演特意跟他說過這個問題,並且毫不留情地問他是不是沒有愛過人,還指出邵司吻技挺差。
“藝術來源於生活,雖然現在很多公司都不允許藝人談戀愛,但是小司,你聽我一句勸,遇到合適的人就上,”導演最後拍著邵司的肩,語重心長道,“順便好好學學怎麼接吻,你吻戲真的太差。”
……
邵司甩甩頭,直接躺倒在紅木地板上。
他大概是瘋了,不然怎麼會回想起這些。
洗過澡後,邵司脖子上圍著條毛巾赤腳出來,腳陷在羊絨地毯裡。他三兩步爬上床,靠在床頭登郵箱。
之前他請的那個私家偵探,跟他說最遲三天就能把所有資料發給他,結果三天之後這人特意用變聲器給他打電話:“親愛的雇主,由於我太高估了自己……您要的資料可能要延期了,請再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人生並不總是一帆風順,往往充斥著意外,可正是這些意外,才讓我們的人生變得更加精彩不是嗎?”
精彩個屁。
邵司聽完他說的話,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下次他絕對要換家偵探社。
然而當他點開文件夾,看到關於周建邦的資料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周衛平,曾用名周建邦,三十三年前,是他離開故鄉後來到南揚市打工時所用的名字。
當時他也用過這個名字發表文章在報刊雜誌上,不過篇幅數量並不多。
他在南揚市呆了三年左右,住在民進路右邊一所老式樓房裡,房子是租來的,經常交不起房租。
……
這份資料,毫無疑問,非常完善,幾乎包含了各種零零碎碎的瑣事。
但是邵司依舊對它產生許多懷疑,因為查到這些資料,反而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周衛平為什麼矢口否認自己過去用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和葉瑄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三十三年前,葉瑄都未曾出生。
邵司猶豫兩下,又給私家偵探發過去一條:再幫我查個人。
對麵很快回複:查誰?
邵司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最終發出去兩個字: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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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戲之前的兩周特訓時間過得很快,最後一堂課時,梅老拍著邵司的肩說:“不錯,不錯,雖然還差得很遠,不過這短短半個月,能學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