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更廢一點嗎?]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幾步,就在前麵不過幾百米的地方,突然傳出來一聲尖叫。
邵司心裡沒由來地“咯噔”一下。
緊接著,一個身穿紅色製服的清潔工大爺連滾帶爬地從廁所裡頭爬出來,連手中的拖把都在驚嚇之間甩飛了出去。他滿臉驚恐,爬出去兩步才撐著手堪堪起身,晃悠兩下,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來:“不、不得了……s-a人了……s-a人了!”
這就是之前小黃鶯進的那間廁所,邵司沒跑兩步就跟老大爺撞上,他順手扶了老人家一把,然後往女廁裡看了兩眼,問:“怎麼了?”
“
空氣裡是彌漫著一股怪味兒,除了洗手間消毒液的味道,還有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腥氣。
這裡的血腥味太重了。
邵司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嗅覺可能出了什麼問題,因為他還聞到了……某種男性精.液的腥臭味。
“在那邊……那邊,最裡麵,最裡麵一間。”
清潔工大爺抖著手指指男廁,說話聲音都不太清楚,還夾雜著放言,邵司仔細聽了兩句,聽出來他是在說‘誰家的孩子,這麼可憐,作孽喲’。
……
孩子?
這裡離拍攝場地很近,就在老大爺高呼尖叫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工作人員放下手裡的東西奔過來,此刻廁所門口便圍了四五個人。
邵司想衝進去看,奈何老大爺手勁實在太大——由於剛才受到驚嚇,他現在緊抓著邵司的手不放,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手背上長著褐色的老人斑,皮膚鬆弛,邵司推了幾下,也不敢使勁。
於是其他幾個工作人員懷著試探、懷疑的心情,相攜著走進去,推開了男廁最後一間隔間。
隔間門發出“吱呀”的一聲,所有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小黃鶯身上穿著件淡黃色的公主裙,裙擺已經被染得鮮紅,她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被人扔在角落裡,靠著垃圾桶。頭發淩亂,脖子處還有一圈觸目驚心的淤青。
讓人覺得詭異的,還有她的手腕,她的手腕被人生生折斷,以一種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姿勢向外側翻轉。
沉默。
一時間沒有人出聲說話,甚至連驚叫都發不出來。
這些人跟傻了一樣愣著。
直到邵司站在他們身後,給救護中心打了一通電話:“您好,我們這邊發生了一起惡性傷人案件,受害人是一名六歲女孩,現在情況不太好,不知道還有沒有生命體征……地址是水南路128號,大型體育場內。”
“對對對,打電話,”他們這才醒悟過來,趕忙掏手機道,“報警!”
黃鶯嬸本來在樓上找人,聽到風聲趕忙跑下來,整張臉慘白:“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看錯了,她肯定是躲在哪裡跟我鬨著玩……”
由於現場過於血腥,大家齊聲勸道:“你還是彆進去了,已經叫了救護車,怕你看了之後……受不住。”
黃鶯嬸推開他們,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兩聲踉蹌的聲響。越走近,聞到的血腥味就越重。
她將手掌握成拳、抵在唇上,一步一步往裡頭走,然後目光觸及到什麼,突然定住不動了。她被刺激得往後倒退兩步:“天呐——”
邵司站在她身後,一抬手,輕輕將她的眼睛遮住:“已經通知警方,救護車也在來的路上。她現在還有呼吸,儘管很微弱——所以你要穩住,不能自亂陣腳。想想自小黃鶯從早上進體育中心起,有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仔細想想。”
邵司這番話有轉移注意力的作用,但此刻效力微弱,黃鶯嬸此刻整個人出於崩潰邊緣,根本沒有辦法再去思考。
她哽咽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跟著她的,我為什麼就這麼大意……”
“現在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要出去都得一個個進行排查。”邵司站在水池邊洗手,此刻正歪著腦袋,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一時半會兒應該走不了,晚點可能還要去警局做筆錄。所以晚飯又隻有你自己一個人吃了,乖啊,彆太想我。”
顧延舟原本在午休,給媳婦兒發了幾條膩膩歪歪的語音消息,沒得到回複便專心看起劇本。陳陽坐在他邊上刷新聞,突然刷出來某童星遇害的消息,這條博文一時間引爆整個微博。
不知道是從誰手裡流出來的現場照片,淒慘至極。
“體育中心?今天邵司是不是在那邊拍廣告來著,還有這個小黃鶯……”
陳陽剛加載出來全圖,為了尊重死者,保護死者**,含有“女童星死亡現場”照片的博文被立刻秒刪。
顧延舟沒有多問案情,隻道:“想吃什麼?等會兒我收工了,給你捎過來。”
邵司關了手龍頭,擦擦手問:“啊?”
“你那邊不是排查嗎,不能隨便出去,總能進去。”顧延舟道,“還不準我探望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