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邵司在醫院裡呆了快半個月,無任何不良反應,恢複得很好,除了拆針那天搞得像是腦震蕩後遺症發作似的,捧著鏡子不撒手,飯都沒怎麼吃兩口。

“這道疤……”邵司緩緩閉上眼,然後又睜開,“怎麼那麼長?”

最開始進醫院縫針的時候他還在昏迷,加之又打了麻醉,所以當時沒什麼感覺。等再睜開眼隻看到從眉骨至額角貼著塊方方正正的紗布,也就沒怎麼在意。

結果拆線的那天他就懵了。

聽到他抱怨,顧延舟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細細端詳。

這道紅色疤痕本來沒有那麼顯眼,但是邵司膚色白,將它襯得尤為突出。這一道不長不短,掛在眉骨上反倒添了幾分病態的感覺。

顧延舟看著既覺得心疼,又覺得眼前這人怎麼樣都好看。他不太懂邵司腦為什麼會將它上升到‘毀容’這種程度,低頭親了親那道疤,隨口安慰道:“男人的勳章。”

邵司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推開:“儘瞎扯,勳什麼章,醜死了。”

說完他撥弄幾下劉海試著能不能將疤痕遮住。

顧延舟看著他:“你不是一向自信心爆棚嗎——這時候多想想‘老子的帥氣一道疤怎麼擋得住’這種話。”

邵司麵無表情道:“可沒有疤老子可以更帥。”

“……”

李光宗正好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問了關於出院的事情,記了幾個時間,然後直接拐進病房裡門都沒敲,然而他一隻腳剛踏進去,迎麵飛過來一隻枕頭:“我操……什麼啊。”

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枕頭上,壓根沒看病房裡頭,隻顧著彎下腰將其接住,又道:“阿爸你這暴力的習慣該改改了我跟你說,就這麼迎接我,我很寒心啊。”

邵司理好頭發,抬頭看他:“哦。那你呢,進門之前不知道敲門?”

李光宗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明白過來了,認識那麼多年,他當然知道邵司這人什麼臭毛病。之前臉上過敏的時候,就整天戴著口罩誰也不準看——天王老子都碰不得,誰揭他傷疤跟誰急。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出現了全世界唯一一個例外。

嘖,果然愛情是無敵的。

李光宗心裡有點酸,他這個經紀人當了這麼多年,怎麼就總被這位爺牽著鼻子走。

“等結痂脫落之後抹點藥膏,過一陣應該就淡了。”顧延舟說著從床頭塑料袋裡掏出來一管藥膏,“早給你配好了,一天三次,棉簽也在袋子裡。”

邵司單手接過,拆了看說明書。

李光宗進門,將枕頭扔在床上:“容我插個嘴,醫生說你下禮拜就可以出院了。”

他說著說著又想起來一件事:“說起來,剛才我在醫生辦公室看到小黃鶯的病曆了——她好像前段時間轉院轉過來的,蠻突然,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應該是被媒體纏得沒辦法了,中途轉移患者這種手段並不利於病情康複,小黃鶯事件的熱度雖然已經過去,但仍然有好幾家媒體持續跟進……說不定能瞎貓撞上隻死耗子。

這次邵司住院也差點被人曝出來是哪家醫院,好在顧鋒公關做得好,滴水不漏,這才沒有遭到媒體圍堵。

邵司皺了皺眉,將說明書塞回去:“小黃鶯?”

“她是叫徐婷婷吧?我記不太清了,就看到個病曆封麵,上麵貼了小照片。”李光宗道,“問了醫生,說是前天剛轉過來的,就住在我們這個樓層。”

“知道房間號多少嗎?”

“這我哪知道……沒具體問,”李光宗道,“你想知道的話我哪天幫你問問。”

邵司捏著長條形紙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他現在腦海裡有個大膽的猜測。

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看似沒有關聯,但也正是這種“無關聯”反倒能讓人能夠將它聯係在一道兒去。在沒什麼關聯的事件裡挑挑揀揀,串在一起之後,離所謂的“真相”更近。

前陣子警方把顧延舟叫過去傳訊,問了那天體育場的事情,盤問的重點繞來繞去,還是在徐桓揚這個人身上。

“徐桓揚有嫌疑?”

麵對顧延舟的質問,對麵那位年輕警察顯然有些警惕,他放下筆,道:“請不要說和此次傳訊無關的內容。”

顧延舟往後靠,靠在椅背上,不太在意:“抱歉,我就是隨口一問。”

顧延舟三言兩語把傳訊內容說了一遍,讓邵司心下那個猜測變得更加具體。

小黃鶯病房離得挺近,拐個彎直走右手邊第三間就是。

邵司想去看看她,但又忍不住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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