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舟】撤回了一條消息。
李光宗目瞪口呆。
那條消息雖然撤得快,不過邵司就站在邊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抬手捏捏鼻梁,罵道:“出息。”
李光宗愣了好半天,然後擺擺手道:“不行,我得緩緩。”
邵司:“他就這樣,用不著驚訝。他剛才說要校服我就猜到了,就這點出息。”
李光宗:我不是很懂你們小兩口。
顧延舟今天在組裡拍戲,拍攝地點離這裡不是很遠,在西麵某個新建的影城裡。影城古色古香,構造宏偉大氣,荷花池旁小道上駕著幾台機器,往外吐著‘仙霧’。
邵司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好拍完最後一場夜戲,大家夥都在忙著收工,片場吵吵鬨鬨的,還有人扛著機器走來走去。
原本布置得好好的場地,因為一場爆破戲搞得一片狼藉,滿地都是辣雞,邵司都找不到地方下腳,隻能在門口站著。晚上風大,他圍著一條圍巾,圍巾遮了大半張臉。
邵司拿著手機,邊踱步邊問:“喂,你在哪。”
“在休息室卸妝,剛收工。”顧延舟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任由化妝師摘頭上那頂假發,他聽到邵司電話裡嘈雜的背景音,又道,“……這麼晚了還在外邊亂跑。”
邵司沒說自己就在門口等他,隻道:“你還有多久?”
顧延舟:“——等會兒,我怎麼在電話裡聽到我導演的聲音了?”
邵司:“耳朵這麼尖。”
化妝師正要給他卸眼妝,顧延舟擺擺手,站起身往外走:“你過來了?站著彆動,我來找你。”
邵司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顧延舟出門的時候走得急,外套拿在手裡,沒來得及穿,目光在觸及到對方身上刹那停住不動,滿眼睛都是這人:“我要是不問你你就打算在這站著?”
邵司:“當然不是,你要是超過十分鐘還不出來我估計就撤了。”
顧延舟:“……”
拿這人沒辦法。
顧延舟直接牽著他的手往外走,邵司道:“你妝卸完了?”
顧延舟道:“不卸了,回家弄。”
“哎——延舟,”導演正好看到他人,跑兩步跑過來給他遞了根煙,“今天拍得很順利啊,組裡那個新人,多虧你指點她,不然這戲不知道拍到什麼時候去。我最煩這種了,讚助商強行塞人,連戲也不會演,要角色乾卵用你說是不是。”
導演是個絡腮胡大漢,他說著,遞了根煙過去。
顧延舟沒接,微微彎了彎眼睛,一副道貌岸然樣:“不好意思啊,我媳婦兒不喜歡聞煙味。”
夜裡黑燈瞎火的,導演之前沒看見他身邊還有個人,聽到這句,驚訝道:“媳婦兒?”
他意識到什麼,於是把目光往邊上挪了兩分,遇上一雙眼睛,清清冷冷的,含著冰似的。
邵司戴著圍巾,其他地方遮著,也露出這一雙眼睛。
倒也沒否認這個稱呼。
導演看得渾身一冷,把煙塞回煙盒裡,拍了拍顧延舟的肩:“抱歉抱歉,沒注意到,那你們路上當心啊,開車慢點兒。”
顧延舟道:“嗯,走了。明天見。”
邵司走在他身後,跟著他上了車。顧延舟點上火,拐彎出去的時候,順口道:“幫我給陽哥打個電話,我有幾樣東西在化妝間裡,讓他收拾了帶回家。”
邵司:“你手機在哪兒呢?”
顧延舟側頭看了他一眼:“衣服口袋裡,你翻翻。”
電話很快接通,從電話裡傳來一聲:“喂?”
邵司毫不客氣地把手機往顧延舟耳邊貼:“……你自己說,我懶得講。”
顧延舟:“……”
陳陽聽完,在化妝間找了一圈:“好的,我看到了——劇本和手表是吧?我先幫你收著,明天給你帶過來。”
講完電話,前方路口正好遇到一個紅燈。
顧延舟踩下刹車,伸手捏了捏邵司的臉:“懶死你算了,幾句話都懶得說。”
邵司歪頭躲開他的手:“彆鬨,誰今天說要乾/我,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把阿崽嚇的,花容失色。”
顧延舟摸摸鼻子:“他?花容?”
“隨口打個比喻彆那麼較真,”邵司道,“反正你形象是徹底塌了。”
顧延舟道:“形象可能是塌了,但是想乾/你的心是真的。”
“……”
邵司習以為常,麵不改色地提醒他:“傻叉,綠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