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步向前,走到一架馬車前,對著馬夫拱手道:“老人家,家中可有女眷來參加仕女宴的?”
趕車的老者正在等人。
聽聞有人問話,扭頭一看,是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文士,雖然文質彬彬,可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了一股官氣。
老者趕緊跳下車,對中年文士回禮。
“官爺,某家小姐確是來參加仕女宴的,如今還未出來,敢問官爺有何吩咐?”
“老人家客氣了。”
中年文士灑然一笑,算是默認了自己是朝廷中人,問道:“某隻是不解,如今日頭還早,為何仕女宴早早的便散了?”
一聽這話。
老者一下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道:“官爺有所不知,這些貴婦小姐們早早離場,都是去那房遺愛房二郎家了!”
“房遺愛?房相家的二公子?”
中年文士愣了一下,隨即打趣道:“這麼多女子都跑去房二郎家,莫不是他做了天怒人怨之事?”
這話說的比較隱晦。
意思是,房遺愛該不會是玩完了不認賬吧?這才招惹的女子們找上門去…這是文人雅士獨有的悶騷。
“哦?哈哈哈……”
老者會心的嘿嘿直笑。
他雖是馬夫,可在主家的耳熏目染之下,欣賞水平有所提高,此時眼中精芒閃爍,顯然是聽懂了文人的調調。
“那房二郎被高陽公主壓製,哪有膽子沾花惹草?”老者帶著笑意說道:“這些貴家小姐們,是去求著讓他給自己作畫的。”
“什麼?房二郎…還會作畫?”
中年文士的笑容僵在臉上。
房家二郎的名號,長安城誰不知道?他雖然不屑於眾口鑠金,可也不相信,房贏還有作畫的天賦。
“豈止是會作畫,還畫的很好呢!”
老者手捋胡須,讚歎道:“聽那些出來的小姐們說,仕女宴上,房二郎送給永嘉公主一幅畫,畫的正是公主本人,而且栩栩如生,宛如真人一般,被所有人稱為神技!”彡彡訁凊
“嘶……”
中年文士倒吸一口冷氣。
來參加仕女宴的小姐們,都是出身貴族,飽讀詩書的才女,欣賞水平相當在線……她們竟稱那畫為神技,那此事必然是真的了。
想到這裡。
中年文士一下失去了淡定,眼睛瞬間就變紅了。
他一把拉住老者,急聲問道:“老人家?敢問這畫現在何處?”
“當然在永嘉公主手中……咦?”
老者剛說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對麵說道:“那邊過來的兩位娘子,不就是公主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