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封言道和房贏不熟,但這並不影響彼此的結盟,因為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許敬宗。
當初。
宇文化及屠殺忠隋大臣。
許敬宗和虞世南截然不同的表現,被封德彝看在了眼裡,並把當時的情形說了出來。
許敬宗從此記恨上了封德彝,平時沒少說對方的壞話,這些,都被封言道看在了眼裡。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而封言道一席話,又勾起了人們對往事的回憶,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虞世南,真君子也!”
“是啊!麵對宇文叛軍,竟寧願代替長兄去死,憑此一舉,便可流芳百世!”
“老夫也想起來了,每當機務之隙,陛下常與虞兄共觀經史,而虞兄竟敢於犯顏直諫,得到了聖人的尊重。”
“一曰德行,二曰忠直,三曰博學,四曰文辭,五曰書瀚…連陛下都讚其為‘五絕’。”
說著說著。
大家的目光全都瞄向了許敬宗,敬佩的神色被鄙視取代。
“呸!為求苟活,竟不顧老父親的死活,此為大不孝!”
“唉~就是可憐他父親許善心了,錚錚鐵骨的一條漢子。”
“他祖母範氏也不賴,扶柩不哭,隻說了一句‘能死國難,吾有子矣’,然後絕食而死……”
“許家兩代忠烈,怎會出了這麼個卑鄙無恥的東西?”
“許敬宗,小人也!”
……
群臣對著許敬宗指指點點,麵露不屑,仿佛在看著一泡臭狗屎。
許敬宗氣壞了。
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綠,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雙拳緊緊的攥起。
房遺愛!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他狠狠的望向房贏,麵色猙獰的吼道:“房贏!罵人不揭短,你將這前塵舊事拿出來,到底想乾什麼!”
“怎麼?玩不起嗎?”
房贏輕飄飄的說:“那些醜事你做都做了,怎麼著?還想堵住彆的嘴,不讓彆人說了?”
“房遺愛!你你你……氣煞我也!”
許敬宗快要氣爆了。
此時他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讓房贏閉嘴。
可房贏怎麼會停下?
他可是“鐵齒銅舌房二郎”,關於這一點,姑姑和詩詩都曾親身體會過。
“許敬宗啊許敬宗,你說說你,不尊重你父親也就罷了,畢竟,說破天這也是你的家事……”
房贏說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猛然雙目如電,大吼一聲:
“可皇後娘娘得罪了你嗎?!”
哢嚓一聲!
於無聲處聽驚雷。
整個兩儀殿,被房贏一聲大吼震得鴉雀無聲,群臣紛紛一驚,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那件事……”
“該死的房遺愛!他竟然提了那件事……”
許敬宗臉色灰白。
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
他下意識的扭頭,朝皇座望去,隻見大唐皇帝李世民,正滿麵陰沉的盯著自己。
許敬宗渾身一顫。
一股涼氣從後背蔓延全身。
貞觀十年,長孫皇後去世,李世民頓足捶胸,百官齊哀。
期間,許敬宗見到相貌醜陋的歐陽詢,故作驚訝地嘲笑他的才名和相貌不符,當眾取樂。
禦史們怒了。
聯名彈劾許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