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族長和裡正,沈意看著圍牆已經豎起骨架,竹子,灌木紮入地麵。
黃泥已經搞到膝蓋位置,半麵圍牆。
菜地這邊。
水井那邊大概是為了打水,泥牆還沒有開始搞。
沈意又走向水井位置。
水井中間有一根大腿粗的樹橫著。
底下兩個人,一個舀泥漿水,一個綁拉繩子貼石頭,一個在上麵拉泥漿水。
這些泥漿水也沒有潑掉,而是到在院子那邊攪拌黃泥。
一手石頭,一手錘子,還有一個裝石頭的籮筐掛在樹上。
石頭大概貼了有兩三米。
沈意朝著林大喊道:“要不,彆舀泥漿了,直接用桶打吧,你也貼石頭,這樣快一點。”
林大聽到後:“行啊,這水實在太冷了。”
“在弄一根樹吧,彆承不住。”提桶打陳大郎開口。
沈意沒意見,很快就去砍來一棵樹。
換陳大郎下去貼石頭,林大跑出來,他腳都泡白了,人都有點打哆嗦。
凍的,下麵很冷。
沈意轉會到家裡:“秦墨,煮點薑茶。”
正在給崽崽做衣服的秦墨聽後,放下針線,起身,拍了一個薑,放了一點紅糖燉。
中午秦墨沒有做飯,人太多了,弄不上。
陳大郎他們喝了薑茶,也自己家吃飯。
沈意關上門,他一手一個崽崽牽著,秦墨抱著惜崽崽,一家人一起去祠堂開會。
這是他們第一次來祠堂開會。
還是自己做主的那種。
祠堂前麵空地位置,不少村民已經過來,非常喧鬨。
鑼聲敲響。
沈意帶著兩個崽崽找了一個靠前的位置,秦墨站在邊上,護著兩個好奇東張西望的崽崽。
戲台上,族長將放敲了敲手中拐杖。
陳林喊道:“安靜,都安靜。”
“今天官差來村裡,目的大家都清楚,要交人頭稅。不交,或者漏交,都有各種懲罰。如果那家哪戶因為不交害的村裡兵役勞役加重,那麼我陳林第一個把你們家人推出去,到時候就彆怪我心狠手黑了……”陳林一番警告下來,村民臉色都很凝重。
人頭稅擠擠其實每家都能弄出來,但是七月底,或者八月初的田稅,那才是要命的。
今年,從這幾天看,糧食彆說減產,那很可能就是顆粒無收。
澆水根本沒用,田裡的稻子已經開始枯黃。
老族長將放開口道:“我們桃源村一直都是很團結的,家裡有困難的,就跟族裡兄弟借一些,先度過荒年再說。”
“家裡富裕的,多幫襯一下困難的族兄族弟,也可以購買一些良田……隻要團結,日子總能過下去。一次次荒年,我們桃源村每一次都挺過來了,那都是我們團結的原因。”老族長將放總結以往無數年桃源村生存的經驗。
沈意看向秦墨,壓低聲音:“這是給大家灌心靈雞湯。”
秦墨看了一眼沈意,什麼是心靈雞湯。
應該是和喝雞湯一樣,讓人心情愉悅類似的事情。
周亮擠到沈意邊上:“沈意,我聽說你們分家了,現在還好吧?”
沈意轉頭看向說話的人,眼睛一亮笑道:“挺好的,自己一家過,舒服。周亮你怎麼回來了,酒坊放假了。”
周亮搖搖頭:“那就好,酒坊沒放假,我聽到要交人頭稅所以回來一趟,給家裡拿點錢。”
“你們怎麼賺錢,沈家沒分你們田?”周亮詢問。
才幾天沒見,沈意家的雙生子崽崽就吃的臉色紅潤,小臉上也有肉了。
之前瘦兮兮的小哥兒,這會兒,臉頰都胖起來了。
原本就長相可愛的崽崽,這會兒越發漂亮可愛。
自己家的兩個孩子,壓根沒法看。
沈意看了一眼周亮,怎麼感覺原主這個朋友有點塑料的樣子。
低咳一聲,沈意笑道:“運氣好而已,抓了幾條大魚,可惜,我昨天和村子裡說了以後,今天就沒抓到大魚。”
“這樣,難怪我看到好些個人在江邊挖坑,說什麼陷阱,不會都是從你那邊學的吧。”周亮詢問。
沈意點點頭:“應該吧。”
周亮歎口氣:“這原本是你的謀生手段,我們村這些家夥就愛眼紅。我手裡還有點錢,如果你不湊手,可以問我借。”
沈意看了一眼周亮。
“你發財了?”沈意詢問,總感覺這個家夥不懷好意。
周亮笑了:“也不算,就是最近運氣特彆好。”
老沈家占據一家,來的是沈大夏和沈三秋。
看著不遠處角落裡有說有笑的沈意,兩人眼睛都紅了,自從沈意離開沈家後,日子可以說過的紅紅火火。
這新衣服都穿上了,很快水井就要挖好,而且還修圍牆,那樣不要錢。
裡長和老族長開完會後,村民三三兩兩散去。
沈意把兩個慢悠悠走著的小家夥抱起來。
一路上,和村民打招呼。
不少人都帶著笑意,看上去心情不壞,這些人應該都是速度快,抓到魚的。
甭管大小,抓到了就是肉。
當然更多的村民臉上愁眉不展,行色匆匆。
沈意和秦墨會到家中。
中午也沒做什麼複雜的,秦墨做了一個疙瘩湯,熬了油,放了蘿卜絲,還有青菜,味道還是不錯的。
沈意一家吃完飯,林大等人,還有起院子的人都過來了。
這些人,乾活都是實打實的,沒一個偷懶。
傍晚,一邊圍牆已經一米二高,另外一邊圍牆半米高,院子門框猛叔已經給豎起來。
水井那邊,林大王大郎陳大郎乾活也很賣力,石頭已經貼到一半多。
而且四米以上,水井黃泥要回填,貼石頭麻煩很多。
沈意家的工錢是日結的,村民喜歡這種結算爽快的。
陳大郎和王大郎天黑收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