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2)

這是……

童依依一時也看呆了。

她沒有想到阿芙拉送的吊墜裡麵不僅僅有木係魔法的祝福, 還有水係魔法。

不對。

童依依很快否定了。

元素的感覺和一般的水元素似乎有些不同。

魔法光束衝向天空,很快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光點接觸到火焰, 火焰迅速的熄滅。

隻是眨眼的功夫, 大火就消退了許多。

在周身的防護結界消失後, 這場森林大火已經消失了。

如果不是眼前還有剛才大火燃燒後剩餘的焦黑的樹枝以及枯黃樹葉還有皮膚上殘留的灼熱感, 甚至會以為剛才的那一切隻是一場幻境。

另一邊,兩位騎士試著打破陣法離開, 可始終無法成功, 他們也很快發現了遠處升起的黑煙。

“火……”路易盯著遠處被燒的通紅的半邊天喃喃道,沙啞的嗓音帶著顫抖。

如果是普通的森林大火,不會在一瞬間就擴大到被他們注意,大火顯然也是魔法所為。

對方大費周章究竟要對付什麼人已經顯而易見。

路易知道聖女大人身上有防禦法器,可既然對方敢做到這一步,那麼絕對有更多的對策對付大人。

這樣龐大的陣法周圍必然有施陣人,且不止一個。

找出施陣人才能救出聖女大人。

但無論如何, 必須先擺脫如今的處境。

拿著劍的騎士低頭念起咒語, 手中的長劍周身浮起一陣銀光,很快就因為陣法的力量壓製消失。

路易抿唇, 隻能用純粹的力量劈砍困住自己的陣法結界。

長劍在空氣中和透明的結界相碰撞,發出玉石相撞時清脆的聲音,路易隻感覺握著劍柄的手掌中心一陣痛意,見一擊沒有反應, 路易沒在意手心的感覺, 又砍了一次。

一旁的科倫娜在第一擊時已經被魔法陣的結界反噬衝擊到退了好幾步,儘管隻是七階,但科倫娜是個戰士, 並非魔劍士,身體強度不比路易差多少。

但魔法陣的反噬還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隻能用全力站起身試著用劍氣攻擊結界。

路易後槽牙咬緊,眼睛死死盯著遠處被燒紅的半邊天空,手上不停劈砍著。

被攻擊的結界發出“嗡嗡”的悲鳴聲。

“好了騎士,沒必要這麼拚命吧?這可是九階魔法陣,你們這樣去攻擊,可是會被結界反噬到死的。”

兩人的對麵出現了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所有人臉上都帶著麵具,站在正中央的那個顯然是其中的領頭者,剛才正是他開口的。

說話的人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

路易停下動作,藍色的雙眸和往常帶著溫和笑意不同,此刻他帶著寒光凜冽的看著來人,語氣森冷:“是你們在阻止我?”

對方顯然和魔法陣有關。

他們竟然敢對聖女大人出手,而他,無能的騎士,竟然被困在區區一個陣法內無能為力。

路易緊緊捏著手中的長劍。

為首的黑袍人發出一絲譏笑聲,聲音有些刺耳:“是,是我們在阻止你們。放棄吧騎士,你們要去救你們的聖女大人?她不可能活下來的,即使你們進去了也隻是去送死,那個魔法陣裡可是有禁錮法術的陣法,針對的就是八階能力者。”

路易死死盯著那個黑袍人,即使隔著結界,路易也能感受到這是一位八階強者,而他的身後二十來人當中,至少還有兩個八階能力者。

其他人也都不低於七階。

這片大陸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強者了?

明明八階不超過十人,還有兩個已經死在失落之地。

這三個人顯然不在中庭大陸已知的記載中。

路易抿唇死死盯著對麵的黑袍人們,三個八階能力者……

他沒忘記剛才這人說的話,九階魔法陣……

確實,九階能力者是傳說的存在,但九階的魔法陣早些年就被法師塔研究出來。

但那隻是個理論,因為需要滿足的條件太多,準備的時間至少要半年,還要有足夠的八階能力者以及……獻祭者。

即使魔法陣開啟,也還需要足夠的力量去支撐法陣運轉,可九階魔法陣需要的法術能量八階法師幾乎無法供給。

所以這些人之所以會現身,絕不可能隻是出來嘲諷的。

路易低頭看著自己劍,這把劍是在他離開家族去往聖殿時,家族的族長從寶庫中取出來贈予他的。

據說受有幾百年前法師塔內的家族人的魔法祝福。

即使被他強行劈砍不可能打破的結界,劍身仍舊沒有受損。

難道他們在阻止自己的動作?

或許維持結界對這些叛教者來說也並不輕鬆。

他掃了一眼遠處的紅光,儘管內心焦躁深知不能再拖,可為了讓敵人放鬆警惕,他隻能裝作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叛教者。”路易一字一頓的定義了對麵人的身份。

聖女大人是光明神最寵愛的信徒,傷害聖女大人的就是叛教者。

不過,對方既然敢做這件事情,自然並非光明神的信徒,因此這個詞即使甩在他們身上,他們也不痛不癢,甚至笑了兩聲:“隨便你們怎麼說,你們就安心在這裡等著,等那位聖女大人燒的灰都不剩了,我們就放你們離開。”

對方說話間語氣帶著篤定,仿佛聖殿的聖女今日必死無疑。

他話音剛落,路易用儘渾身力量劈砍在麵前的結界上,魔法陣發出一陣蜂鳴,路易隻感覺胸口仿佛受了一擊,很快就被結界反彈,重重倒在地上。

來人麵具下的雙眸帶著趣味看著路易,仿佛在欣賞他無用的掙紮:“騎士,我都說了,你這樣做隻會被結界反噬。我們出現在這,可不是因為擔心你打破結界。”

“為什麼?”科倫娜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用長劍撐地站起身來,看向對方。

既然能封鎖力量,沒必要把他們兩個騎士和聖女大人隔開。

這樣大費周章,背後一定有彆的目的。

對方顯然明白科倫娜的意思,對這位女騎士多了一絲讚賞:“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看來你注意到了,我們不僅僅針對那位聖女。一早就聽說聖殿的聖女身邊有一隻十六歲就到達八階的魔劍士,還有一位從小貴族裡靠自己能力出來的七階女戰士,這樣的兩位能力者去服侍一個不諳世事弱小無能的小女孩,未免太浪費了。讓你們為了這樣的東西去死,更是可惜。”

這話聽著像是誇獎,可對於服侍聖女的兩位騎士來說,侮辱聖女大人比侮辱自己更令人惱怒。

“住口,叛教者!”路易剛才那一擊有多用力,受到的反噬就有多深,此刻強撐著站起身,握著劍的手都在顫抖。

儘管作為騎士,科倫娜同樣帶著忠誠,可因為信仰沒有那麼強烈,她的憤怒僅僅是因為近來越來越認可的主人。

可路易卻不同。

在路易壓低著嗓音低吼出聲時,科倫娜就意識到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聖女大人身邊的這位騎士露出這樣的神情。

相識共事也有幾個月了,這位年輕的騎士,儘管是一位天才魔劍士,可麵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在聖女大人麵前時更是帶著些許靦腆,更多的時候是陽光開朗的。

當然,最常見的是麵上帶著虔誠與仰慕的望著大人的背影。

除此之外,無論是他完美的禮儀和平日裡說話時的腔調,處事的方式,都能看出是一位受到良好教育的大貴族,且目光中總是含著正直。

那樣正直的作風與眼神,可以說是身心都將騎士之道貫徹到底。

但此刻,他神情冰冷,眼底帶著暴戾,按在刀柄上的手因為受傷而顫抖,可周身纏繞著沒有抑製的煞氣。

那不僅僅是戰士對待敵人時的姿態。

他眼底透著瘋狂,仿佛對麵的人是這個世界的異端,如果不將之消滅殆儘他就無法和自己的信仰交代。

是了。

科倫娜垂眸,初入聖殿的時候,她見過聖女大人的前任騎士。

那個叫盧克的騎士隻是看了自己一眼,仿佛就能看出自己進入聖殿與信仰無關,一句話就將自己定成隻能守在前殿的邊緣騎士。

她確實沒有足夠的信仰。

但她有自己的騎士之道。

她是那個少女的專屬騎士,她的騎士之道,就是少女前行的路。

而如今,作為騎士的她卻在主人陷入危難之中時,被困在這裡,聽著連臉都不肯露的膽小鬼對其的惡語。

黑袍人顯然有些惡趣味,見到兩個騎士不甘心的模樣,語氣拖得緩慢:“口口聲聲叛教者,聽說叛教者會受到光明神的懲罰呢。可如果他真的能輕易來到這片大陸送下神罰,我怎麼可能還站在這裡?”

他說著,語氣裡甚至帶著可惜:“儘管是八階能力者,你始終太年輕了,輕易就被人洗壞了腦子,能力能撼動這片大陸,卻偏偏去當弱的能一隻手捏死的無能者的一條狗。”

路易抬頭,卻沒有看向黑袍人,視線虛空的落在其身後的火光中。

作為光明神的信徒,路易從未向神明祈求過什麼。

作為信徒,隻需要虔誠的信仰自己的神明就足夠了。

可今天,路易內心還是第一次的小聲的祈禱,向光明神祈求著恩典。

如果光明神真的喜愛聖女大人,可否拯救聖女大人,讓她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他視線轉回麵前的一群黑袍人,扯著嘴角,語氣裡滿是冰冷:“那你們呢?你們是誰的狗?同樣是八階能力者,我並沒有看出來你有多自由,你們今日的舉動難道不是在為誰服務嗎?”

“這當然是不同的,”對方顯然不會因此動怒,語氣輕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隻是為了擺脫一樣相同的東西。”

科倫娜在一旁,因為體內的疼痛,喘了幾口粗氣,聽到對方的話,她低低笑出聲來。

對方眯著眸子看向科倫娜:“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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