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隻肥啾(1 / 2)

“是的,”死亡端坐在王位上,仿佛愉快與炫耀隻是短暫地出現一下又消失,表現的薄情而冷漠。

海姆冥府外漂浮著的靈魂足足有千萬,這些靈魂用仇恨與怨念燃燒著,強大的力量足以使得任何生物在觸碰到他們時,都會被拉入深淵,隻留著複仇的念頭。

世界之樹的枝芽,代表著生命的氣息,它象征著溫和的孕育,也擁有可以安撫靈魂的能力,相比此時堵在宮殿門口的樹木很難消化如此龐大的怨念。

不禁讓讓安妮對執著死亡的追求者有了其他看法,這些靈魂絕對不是輕而易舉一場戰爭可以引發的——。

在看死亡,她似乎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找到了新鮮事物,儘管她表現得仍然平靜到冷漠,但安妮卻知道沒有什麼比死亡帶來的靈魂,更能令這位創世神之一的死亡,感到開心和滿足的。

也正因如此,想要取悅她就變成了既容易又困難的事情。

被死亡纏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相當於被詛咒了一生。

為不知在宇宙間什麼地方,癡戀著死亡的先生那滿腔愛意感到惋惜,想讓死亡回饋愛意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身為死亡亦是象征生命的神祇,哪怕有一天宇宙萬物都消失殆儘,她恐怕也隻會付之一笑,便轉身離開。

“我說過下次見麵的時候,會是在你葬禮之上。”

死亡冷冷說出的話,就似那寒風中的冰花,落在皮膚上能夠激起人一身疙瘩來。

安妮垂目,她知道死亡說的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她這次到了海姆冥府,也許就再也離不開了,唯一的依仗世界樹枝乾做成的權杖,在門外給了冤魂們,現在死亡聖衣還給了它的主人,那麼她就算身有雙翼也插翅難飛。

兩人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誰也沒有說話。

略帶寒磣的死亡宮殿,純粹是用石塊堆積而成的殘破建築,仿佛是為了應景這片土地蘊含的意思,無論是柱子,還是牆麵都是削半如遠古遺跡的模樣,不知從何而起的陰風透過四周破敗的縫隙吹入進來。

“還沒有到時候,”安妮沉思片刻,捏著指尖,淡淡地說。

死亡勾起滲人的微笑,“也許是到了,

然而你並不知道罷了。”

凝視著死亡虛構出來的外表很美,她幾乎是安妮見過最美麗的生物,不僅是外表的美麗,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那種危險又勾魂攝魄的魅力可以讓任何人跪倒在她腳下。

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迷惑萬物,死亡可以變換成任何模樣,就像此時她的臉蛋幻化成了另一個人。

上調的眼尾,深邃的眼窩,如鬆樹般根根分明的眉毛,陰鬱甚至帶著邪惡的麵容,帶著淺淺的笑意。

“難倒你不想再見到‘我’嗎?”

熟悉的麵容讓安妮有片刻恍惚,仿佛再次見到自己崇拜之人,佩裡·格林。

見‘她’款款走下台階,身著黑色禮服,手中拿著一朵黑色玫瑰,玫瑰的根莖、葉片連著尖刺都是黑色。

“隻要你願意,就可以永遠和我在一起。”

誘人的話語悄悄在安妮耳邊響起,‘她’將黑色玫瑰遞給安妮,向著她展開雙臂,期望能夠得到回應。

低頭輕嗅過黑玫瑰上帶著的死亡氣息,捏著玫瑰根的指尖和手掌心被腐蝕出一條血痕,安妮歎道:“佩裡·格林小姐,永遠並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作為保姆鳥怎麼可以拋棄自己的幼崽,奔向死亡……。”

‘佩裡·格林’的臉漸漸消失,死亡露出了自己最初的麵容,罩在長袍之內的身軀仍然玲瓏有致,唯獨臉是張骷髏外表。

“奧丁撤走了自己的神力,要想從埃琉德尼爾(Eliudnir,意為:悲慘)離開,僅憑你是做不到的。”

死亡還在勸說安妮留下,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奧丁的神力可以撐開前往海姆冥府的大門(遠古冬棺),可是如果沒有死亡聖衣保護,又沒有奧丁的神力作為門,安妮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的。

明白死亡希望自己留下來的心,但是安妮不會放棄離開的想法,哪怕在死亡看來她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

路,總是人走出來的,不試試怎麼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方法喃?

至於奧丁擺明想要將自己困在海姆冥府,安妮到沒有感到氣憤和背叛,可能這就是阿斯加德曆屆傳統吧。

他終究還是成為了父輩的模樣。

安妮隻說:“此次前來,除了關於死亡聖衣的事情,還希望能夠從你

那邊獲取金盞花。”

見安妮如此說,死亡知道她一定不會安心留下來,也說明她還有其他的離開方法。

“金盞花?”死亡空蕩蕩的雙眼裡儘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她好奇地問,“為什麼你會想要它,難道地球沒有嗎?”

“不,那不一樣——我需要的東西,你應該明白。”

死亡說:“活人是不能踏入死者的世界,你是想讓布魯斯·韋恩見見他的父母吧。”

安妮不否認:“從那次黑暗來襲後,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見證父母離世後又差點麵臨他們的靈魂被拖入煉獄中。”

死亡冰冷地開口:“那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所有的事物都需要遵守等價交換。”

安妮扯下黑玫瑰的花瓣,捏在手心中眼睜睜見著它化為灰燼:“我一直在想,當初城堡怎麼會被夢魘入侵,如果沒有他開路,恐怕那些惡魔也不會輕而易舉進入,蠱惑布魯斯。”

死亡不說話,白骨的麵容覆蓋成年輕貌美女子的模樣,她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因為,她知道安妮已經知道是誰讓夢魘做的。

“就是我給了你金盞花,你要如何將它帶離此地?”

抬手間,深藍色冒著幽光的小方塊出現在安妮手中,方塊的模樣竟然與奧丁藏寶庫內放置的遠古冬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