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們早已經迫不及待,蜂擁而上。
它們爭先恐後,從咒靈身上撕下肉塊,填飽肚子。
眨眼間,獵物便被分食殆儘,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而吃飽喝足後,觸手們也沒有停下,又動了起來,糾纏到一起。
沒一會兒,一隻新的、和剛剛一摸那隻一樣的貓咪咒靈撕裂了觸手圍繞成的蛹。它邁著穩健的步伐,粗壯的貓尾在身後悠悠擺動。
這隻矯健的史前貓科動物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卻隻是走到了觸手小團子麵前。
它謙虛地低下頭。
——向它自己、它的母親臣服!
“嘰咕嘰咕。”
芽衣跳起來,用稚嫩的小觸手按了按貓咪咒靈的大腦袋。
原本的貓咪咒靈被殺死了,小巷口的黑幕需要咒力維持,沒有了提供者,便緩緩消失不見。
吩咐自己的新兵種裝出一副被打成半死的樣子,芽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小巷口。
“嘰咕嘰咕~”我贏啦!給傑抓到了新儲備糧!
幾乎是黑幕消失的瞬間,粉嘟嘟的小團子便一蹦一跳,像是個小炮彈,直直地衝入了黑發DK的懷中。
夏油傑眼底還有幾分殘留的焦急。
可看完好無損的小團子還是這麼有活力,頓時變得柔和起來。
時間上,黑幕拉起的那一刻,他的心瞬間被吊了起來。
每一份每一秒,小團子被蹂躪的慘狀不受控製地浮現。
但芽衣完成的很好,它成功了。
他不禁想:如果它不是咒靈,而是個人類,是正了八經的咒術師,大概會很像是他的天才小學妹吧。
“我,很慘,還受傷了!”小團子委委屈屈地賣慘。
它舉起那根暗含著著巨力,直接把二級咒靈抽成骨折的觸手,小心翼翼地遞到了夏油傑寬大的掌心中。
——它為了給傑抓咒靈都受傷了!
所以傑多給自己一點獎勵也是應該的吧!
而夏油傑用自己被咒力加強過的視力看去,找了半天,才在那根軟乎乎的觸手上找到了個小小的劃痕。
他:“......”啊?
這也算是受傷嗎?
一時間,身經百戰的咒術師頭腦一片空白,但表情已經熟練地對小團子展現出了心疼。
他蹙著眉說:“真是辛苦了。”
芽衣“嘶”了一口氣,激動起來。
蟲巢之母是慕強的生物,基因裡的嗜殺更是催促著它不斷超越、去折辱那些強者。
它很喜歡看比自己強大的存在露出脆弱的表情。
更何況......它才剛剛獨自完成一場狩獵,正是興奮的時候!
在夏油傑沒注意的瞬間,另一根更粗的,似乎有著特殊作用的觸手替換了受傷的觸手。
觸手蜿蜒著蹭到了夏油傑的唇邊。
它像是一條沒吃飽的小蛇,摩擦在少年的皮膚上,渴望更多。
芽衣小聲勸他:“那你,親親,我就好!”
——這句是五條悟打遊戲的時候,蟲巢之母在旁邊聽到並學會的。簡直就是天賦
夏油傑:“......”
他歎了一口氣。
知道這隻小怪物有些時候和地方總是有些莫名奇妙的堅持,他也懶得反抗,便胡亂地在觸手上親了親。
“親了,那我把你治好了嗎?”他柔聲問。
它隻感覺到柔軟的,潮濕的觸感一閃而逝。
但瞬間,被接觸過的地方卻燙了起來,逐漸發紅,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芽衣頓了一下,咂咂嘴,還挺滿足:“好!”
一邊說,它一邊偷偷用其它觸手給發燙的觸手扇風,試圖用物理的方法瀉熱。
好奇怪,怎麼會變熱呢?它想。
“傑!你快過來看。”五條悟的聲音突然直直地插入了一球和一人的奇妙氣氛中。
該死,忘了悟還在了。
夏油傑心下一跳,但轉頭發現五條悟的注意力不在他這裡,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五條悟摘下了墨鏡,正麵無表情地盯著小巷。
那雙六眼在暗處像是深藍色的海洋,無數泡泡從海底升起,浮在海麵,煦煦生輝,閃爍著淡淡的懷疑。
難道是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發現它的偷獵行為了?
芽衣呼吸都屏住了,觸手在更是身後緊張地絞緊。
芽衣:“我們,去看看。”
它推著夏油傑往前走,自己卻藏到了少年寬闊的肩膀後,生怕是遲來的斷頭刀。
五條悟側了側身子,讓夏油傑與自己並肩站立,兩人一起望向小巷內。
這本來就不是一條很長的石板小巷。
蟲巢之母的細胞偽裝成的貓咪咒靈躺在了地上,一副被打成半死的樣子,演技超好。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最後方的牆壁上竟然出現了一人高的裂縫,正向外散發著幽深且攝魂的恐怖氣息。
芽衣:好可怕,如果之前知道貓咪咒靈的後麵竟然藏著這樣危險的裂縫,它肯定不會進去狩獵的!
“之前,沒有,看到。”芽衣搖了搖觸手,跟五條悟保證。
五條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時候,就像是剛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冰塊,渾身都散發著冷冰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