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看著手機上的新消息,陷入了沉思。
......這個兩個文件,真的是盤星教的犯罪記錄嗎?
不是什麼賽博病毒,點進去就會植入木馬,把它手機裡辛苦賺來的錢都偷走吧!
“算了,試試看!”
兩分鐘後。
小團子露出了犀利的眼神,放下了手機,臉上更是一片空白的。
還——真——是!
表麵悲憫仁慈的盤星教竟然背地裡真的作惡多端。
——這麼多騙錢的項目,完全是敲骨吸髓,欺詐信徒啊!
原本,芽衣已經覺得自己很過分了,沒想到盤星教比它還會騙錢!
#這麼有經商頭腦,是不是不要命了?#
真是罪該萬死!
“傑!”它怒不可支,觸手敲了敲旁邊夏油傑堅實的手臂,催促道,“快搞掉他們!”
夏油傑不明所以地接過手機,慢悠悠地掃過兩眼後,散漫的態度驟然一變。
他下意識坐直,極富正義感地蹙起了眉頭,厭惡地喃喃自語:
“他們......怎麼能這麼惡心?”
不僅僅是敲詐犯罪。
買凶,鯊人,視人命如草芥;
依靠著強大的影響力,甚至能操控夠政界,為自己洗清罪名,讓含冤的受害者永遠無法見到光明......
如此的黑暗。
與禦三家那些攀附著弱者的生命鑄就高位,吸弱者的血造就財富的腐爛垃圾有什麼不同?
真是讓人作嘔。
夏油傑聳著眼皮。
暗紫色的眸子中似有陰雲在急劇,暴風雨欲來,暗流湧動,握緊了顫抖的拳頭。
他怔怔地盯著手機中染血的照片,耳邊似乎響起了孩子們尖銳的慘叫,身體開始無意識地顫抖。
值得嗎?
他忍著痛苦吞下了那麼多作嘔的咒靈球,努力支撐起神教,隻是想要幫助更多的人......
難道隻是無謂的努力嗎?
或許在盤星教高層的眼裡,他就像是跳梁的小醜。
這些人渣有一個算一個,縮在暗處,諷刺地看著他無畏地掙紮。或許他拯救了一個,就殘忍地殺害兩個。
......這些腐爛的垃圾,陰暗瘋狂的惡人,真的值得他付出這麼多嗎?
突然間。
粘膩的觸手一寸寸向上攀爬,輕輕地覆蓋在了夏油傑的眼前。
“傑,害怕這些照片嗎?”芽衣在他的耳邊,擔憂地問。
身為強悍而嗜血的觸手怪,蟲巢之母當然不會對這些血淋淋的照片和犯罪事實感到恐懼。
但身為脆弱兩腳獸的傑不一樣。
雖然他有點腹黑和假正經,但他畢竟是人類,會被同類的慘狀刺激。
身為咒術師,夏油傑大部分時間依靠體術戰鬥,祓除咒靈。
這也代表著,他很壯,堅實的肌肉達到了人類的巔峰。
而此時,這具強悍的身體卻散發出了惹人憐惜的脆弱和茫然。
好像一隻向來狡詐的黑狐,隻願意縮在角落,呆呆地舔舐著血淋淋的傷口......
幾乎是瞬間,芽衣感受到了濃列的食欲。
似乎夏油傑身上傳出了一股沁人的香味,灼人的饑餓感在腹中如火焰般燃燒,讓蟲巢之母饑餓又興奮。
它忍不住伸出腕足纏著他。
吸盤在他麵頰上反複摩挲,留下一道道紅印,繼而又得寸進尺地在光滑的觸手表麵裂開一條縫隙,伸出了纖長柔順的觸須。
這些觸須像是舌頭一般舔舐著夏油傑的眼睛。
劃過他的眼皮和睫毛,在不斷顫抖的眼縫中不斷滑動,試圖深入眼角,每一寸都不想放過。
夏油傑的呼吸加重了。
他身上散發出了更深的絕望......
雖然有點變味。比起最開始單純的痛苦,似乎又多了彆的什麼東西。
但沒關係。
作為冒牌神明,業務非常熟練且童叟無欺的芽衣最擅長處理負麵情緒。
如果是普通信徒,想要麵見神明可是需要排隊的。不像曾經,球球神教信的徒往來羅雀,所有人都渴望見它一麵。
但夏油傑是它唯一的教主。
他是“神明”權力的唯一代理人,他當然是不同的。
神明.......會一直注視著它的教主。
——夏油傑永遠是它的優先級。
芽衣舔舐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加重,被觸手包裹住的夏油傑呼吸聲逐漸變得綿長,心跳也越發急促。
扭曲的觸手將他的所有恐懼、悲傷和難堪都照單全收。
但門外還有織田作之助先生。
前任鯊手的五感向來敏銳,加上夏油傑要麵子,芽衣不得不克製住自己的食欲,不刺激他,產生更多的情緒醞釀出美味的咒力。
迷迷糊糊中,夏油傑地聽到了芽衣的聲音。
它的聲音沒有很沉穩,帶著一點點小狡詐和瘋狂,卻出乎意料地讓人感到安心。
被這樣的存在眷顧憐惜著。
好像所有的負麵情緒都被包容了。因為被偏愛著,所以永遠不需要擔憂,就算是再糟糕也無所謂——他總會被很溫柔的擁抱
“傑,不要害怕。”夏油傑聽到它說,“我會解決我們的敵人的。”
“我會變得越來越強。你的理想,你的恐懼,我都會幫你承擔。而你隻要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
“所以,我要鬆開觸手了哦~傑不要哭鼻子啦~”
“......怎麼可能?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對了,傑,電話在哪裡?我要報警!”
“......報,報警?”
法外狂徒、邪jiao教主夏油傑頓時露出了非常智慧的眼神
——原來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嗎?芽衣!
主動進牢子吃豬排飯的行為不可取啊!
————
在球球神教的日子,乙骨憂太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