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和五條悟的你一言我一言中,芽衣逐漸了解到“老橘子”大概是怎樣的存在。
他們是咒術界的高層。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吸食者弱者的血液的腐爛垃圾;愚昧又頑固,徒有外表光鮮,內裡就像是沾上了真菌的橘子,早已無藥可救。
芽衣仰著頭,可憐巴巴地問:“那他們會欺負你和悟嗎?”
五條悟立刻誇張地提高了音調,沒個正經地抱怨:“何止是欺負,簡直就是壓榨我們!”
“堆積如山的任務,還有寫不完的任務報告......啊,好煩啊,還成天念叨著,隻用來洗腦的大義......根本數不清啊!”
聽到已經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大義”,夏油傑的眉頭頓時一跳。
......悟不會是故意在芽衣麵前說自己的黑曆史吧。
於是,夏油傑微笑著打斷了悟。
他溫柔地在芽衣的腦袋上按了按:“不要擔心,芽衣。”
“我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老橘子們傷害到你的。”
小團子立刻感動地用觸手拉著夏油傑的手:“......傑~”
而實際上——
看似很樂觀的芽衣心中卻飄蕩著一片黑色的陰雲,沉甸甸的。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聽夏油傑說,咒術界的高層已經延續了千年。
他們不僅和日本政府關係密切,與盤星教殘黨也有所牽連!
這群愚昧又腐朽還膽小怕事的爛橘子。
如果知曉了,它是有自我意識的咒靈,一定會驚恐萬分,直接實施秘密死刑的。
就算,它被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保護的很好,沒有消息走漏一點風聲。
但它升級很快。
現在已經是一級咒靈了,總有一天,會突破成為特級。
那時候。
膽小如鼠的咒術界高層會認定,夏油傑足有以威脅他們生命的實力。
再加上傑桀驁不馴,根本不把咒術總督放在眼裡的性格......
他們會把咒靈操使當成定時炸彈。
——不能被收為己用,就當成眼中刺,肉中釘。
直到某一天,將自己和傑被徹底清除,這些頑固的老橘子才會放心,安坐高位。
“......太危險了。”
芽衣一點點蠕動到小角落,躲在陰影裡畫著圈圈,喃喃自語。
而夏油傑已經忘記了剛剛討論的事情。
他雖然打開了遊戲機,卻還是時刻注意著芽衣的動靜,關心地探頭詢問:“芽衣,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應該先下手為強.......啊啊啊等等傑,你要被五條打死了!”
“快點反殺回去啊!”
“我不會輸的!”
————
夜幕降臨。
一條偏僻的街道上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讓人心生不安。
這個街區是犯罪分子和不法之徒的聚集地,混亂和無紀庇護著他們免受法律製裁。
而這幾天,這腐敗肮臟的地方,竟然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街道的最內側,新開了一家診所。
診所的外牆斑駁裂開,窗戶上的玻璃有了裂紋,陰風陣陣往裡鑽,隻有門口的招牌是嶄新的。
此時,天剛蒙蒙亮。
氣溫驟然至降零下,更顯得這片街區陰森恐怖。寒風卷席著地上的落葉不停滾動,最終停在了一名臉上蒙著麵具的鯊手的鞋邊。
他單手捂著受傷的肩膀,不斷湧出的暗紅色血液,幾乎將黑色的緊身上衣殷透了。
但他眉頭沒皺一下,一聲不吭,踉踉蹌蹌地向著曾經常去的那家醫館走去。
但下一秒,鯊手腳步一頓,想起了什麼。
——他身上所有的錢,好像都用來賭馬,賠得一乾二淨了......
況且,那家黑心診所超級坑人。
藥的價格能提高到六倍以上。把每一個患者都當成是冤大頭,絕對不可能好心地救治他這種自我墮落,沒有價值的廢人。
如果試圖“霸王餐”,不交錢,也不是不行......
但是會被通緝。
太麻煩了。他皺著眉頭想,絕對會耽誤作小白臉的事業的。
完全無視汩汩流出血液的傷口。
黑發綠眼的鯊手停下了腳步,開始認真地思索起回家躺著等死的可能性。
而轉過頭。
他卻發現了街處,一家小小的,新開的診所。
嗯?
這一條街不是已經被黑心診所壟斷了嗎?
竟然沒有被找麻煩,店都給砸壞嗎?
伏黑甚爾抱著看熱鬨的心情,遠遠地觀察這家新診所。
它的牌匾與那家黑心診所的華麗牌匾比起來,顯得十分簡陋。
但不同的是,它竟然在一片黑暗中點亮了兩盞小燈,旭旭散發著溫暖的黃光,照亮了一片天空。
......這樣的溫暖,應該會吸引很多喪家的野犬吧。
明明還在流血。
但男人遊刃有餘地撐著破敗的身體,不屑地嗤笑。
——他可不是喪家之犬啊!
他是一坨爛泥;是隨時有可能收割他人生命的惡犬;是自暴自棄,完全拋棄了自尊也沒有什麼尊嚴的爛人。
是不需要被拯救的。
他提著刀,獰笑著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亮著燈的診所。
......就讓他來看看,是什麼貨色,竟然想拯救彆人。
————
叮鈴鈴~
門鈴被敲響了。
化成類人形狀的芽衣不太熟練地調整好嘴角的弧度,微笑著看向被推開了的大門。
終於有患者來了!
診所
大夫兼職老板·蟲巢之母·芽衣忍不住眼淚汪汪。
自從意識到老橘子們是重大隱患後,芽衣便產生了先下手為強的想法。
但問題是,己方可以使用的戰力隻有:身為球球神的自己和詐騙教主夏油傑啊......
至於五條悟?
他本就是禦三家種五條家的大少爺,雖然性格叛逆了一些,但蠱惑他大義滅親,芽衣總覺怪怪的......
小團子衡量了一番自己的實力,再去和老橘子們對比,頓時難過地倒地不能再起。
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