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狀似漫不經心,問:
“夏油傑.......這個名字,你認識嗎?”
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眸子暗不見光,死死地盯著芽衣的臉,隻要她的臉上有絲毫破綻,都無法逃脫。
“夏油傑?”
這個名字從芽衣的口唇中被很溫柔地吐出,但下一秒,黑發秘書很肯定地回答:“我沒有見過呢,太宰大人。”
太宰大人.......
遠比那聲“夏油傑”更眷念和溫柔,軟綿綿的。
語調明明是輕輕的,在紅潤的唇舌之間,卻無端顯得色情。
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太宰治的心中升騰而起。
“更何況,我出生在平民窟,身邊的人包括我都基本沒有姓氏呢。”
芽衣的語氣更輕了,“我還是考上大學後,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有姓氏呢。”
她用的是陳述的語調,絲毫沒有想要博得可憐的意思,卻讓她纖細的身板中驟然流露出了幾分破碎的味道。
她再次肯定地保證:“我沒見過這個人。”
太宰治雙手插在西服外套中,默不作聲地盯著地麵。
【她沒有騙人。】
她出生在橫濱的貧民窟,甚至沒有屬於自己的姓氏。
【貓貓芽衣】這個名字可能是送給自己考上大學,脫離曾經“沒有作為人的權力”的禮物。
黑發秘書畢業於橫濱大學,此生都為能逃離這個城市。
而咒術師夏油傑從沒來過橫濱。
咒術操使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再據說性格也很糟糕......
所以,身邊除了東京咒術高專的同期們,太宰治沒聽說他身邊還有女人的存在。
所以,【芽衣醬可愛多】大概就是夏油傑本人。
那隻不過是個批皮的網名罷了。
渾身濕透的少年垂下了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空洞的眸子,腦中思索著,做出判斷。
“簽完字就快點從我的視線中滾開。”
太宰治咧著嘴笑了起來,視線直直地落在羸弱的芽衣的身上,惡意滿滿地道:
“下次再拿你在平民窟學到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
“就殺了你。”
完全不是開玩笑的語氣。
咕嚕咕嚕的黑泥都要從太宰治的身體中湧出來了!
“明明是合理的交換......”秘書倔強地撇著臉,頭頂的貓耳不甘心地立起。
她嘀嘀咕咕,超小聲反駁:“親一下.......才不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呢。”
太宰治的臉驟然黑了。
但又想到,貓貓芽衣是中原中也的貼身秘書,就這個腦回路,以後恐怕有得讓小蛞蝓頭疼的。
太宰治整個人都歡快起來。
“現在,立刻快滾回去和黏黏糊糊的蛞蝓相親相愛吧。”
他惡意滿滿
地將秘書驅逐出了視線範圍。
————
總之,芽衣順利拿到了帶著太宰治簽字的文件回到了辦公室。
“欸?芽衣小姐剛剛去乾什麼了?”有好奇的文職人員舉著咖啡問。
芽衣笑眯眯地,不卑不亢地回答:“前輩,我剛剛去找太宰大人簽署文件了。”
說著,她舉起手中的棕黑色文件夾,抖了抖,展示給大家。
秘書處原本熱鬨的氣氛驟然一靜。
“.......怎麼可能?竟然能找到了班,不,失蹤的太宰大人並且取得了簽名!”
“那可是如惡鬼一般可怕的太宰大人啊......”
“新人簡直恐怖如斯!”
“也不算輕鬆哦。”竊竊私語不斷鑽入耳朵,芽衣仍然不卑不亢,語氣輕輕地說道;“我也付出了代價呢。”
太宰大人的吻技可太差了。
說起來,悟的吻技應該也很差吧。
但傑的就要好上很多。
那次在小夾角的吻甚至黏糊到兩個人都承受不了了程度。
是因為夏油傑和她親的次數更多嗎?
芽衣的指尖輕輕點在微腫的唇上,又放下,眼神深了一些。
她慢悠悠拉開了工位的椅子,視線穿過眾人,直直地看向正躲在小角落中窺伺著自己的石井友樹。
她,竟然能對付得了太宰治。
石井友樹的臉頰上掛著大滴汗珠,心虛地想試圖避開視線,將自己藏起來。
下一秒,卻看到黑發秘書對著他笑得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