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聞言一窒:“為他們之中,大多也是被強拉入伍的,並非山賊土匪…”
“誰都不是帶著罪狀下生,曾經不是山賊土匪,但現在他們是!”
見王振步步緊逼,李靖隻得又說道:“他們畢竟為推翻暴隋立過功勞…”
“所以他們就可以再強拉彆人做壯丁?可以強掠彆人的糧食?可以欺淩他人的妻女?這般兵匪,有朝一日天下安定,也是天下之蛀蟲,彆人嫌臟、王某人不嫌,我來為天下洗之!”
江淮軍今日的作為,與土匪山賊無異,搶人、搶糧也已經成了江淮軍擴張的常規手段。
至於杜伏威立下的軍令“不得奸|淫婦女”,也不過是一句擺設,杜伏威自己,也沒有真的去追究過。
原本“因果線”中,雙龍也對杜伏威提出過質疑,認為其不懂“民心”的重要性。
但是杜伏威自然不是無謀勇夫,不然江淮軍也不會有今天的威勢,杜伏威反而比誰看得都“清楚”。
民心重要嗎?重要!不過沒有爭天下的家底,民心再高又有何用?
他不像四大門閥,家大業大,有家底讓他來爭取民心,也不像瓦崗軍,已經由黑洗白,天下義軍之龍頭,不用這等非常規的手段,越能夠正常擴張,自然可以收攏民心。
而他就是個“光腳漢”,還什麼民心不民心,先把雪球滾起來再說!
當然,從他的立場來講,自然能說出一千八百個道理,不過這和王振無關,也和天下人無關,不會是王振對江淮軍手下留情的理由!
尤其是眼前這些匪兵,在王振看來,全然沒有原諒的理由,燒、殺、淫,即便從公道來講,哪件不是死罪?
固然他們的起點,可能正如同眼下被他們掠走的壯丁一般,不過變壞的借口,從來不是可以用來讓人原諒的理由…
況且俗話說得好“從善如流、從惡如崩”,一個人學好要循序漸進,但是從惡卻太容易了。
或許他們可以自辯為是“時代的過錯”,但是王振沒道理替“時代”原諒他們。
這些人已經適應了這種行事方式,即便有一天,天下太平了,這些匪兵有命卸甲歸田的話,也隻會成為橫行鄉裡的惡霸。
今日如果沒有王振、沒有李靖,這處村莊所遭遇的,將會是勞動力被全部掠走,口糧被奪走十之七八,甚至適齡女子全部被拉去勞軍…
之後被拉走的壯丁中,很大一部,早早地戰死沙場,之後也會又有一部分,變得和今天的匪兵一樣,重複一樣的事情…
這種情形,隻要亂世一日不寧,便一天不會停止,但是既然被王振看到了,便斷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李靖在思索著王振的話的時候,這一隊江淮軍,已經被王振屠殺一空,最後剩下兵頭,整一臉驚慌的坐在地上。
“你、你知道你做了什麼?”
“滅蟲。”王振說完,便直接結果了其性命。
之後轉身對村民說道:“我名王振!若是有其他
江淮軍來了,你們儘管將我的事情告訴他們,要讓他們有種便找我報複…如果你們還是要被江淮軍拉做壯丁的話,莫忘了今天的事情,隻要你們日後敢做這種事情,我王振一樣會殺、天下間也不止我一個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