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你的劍沒有劍靈。”
“這是什麼?”
顧餘生沒有回答。
他抬起手中木劍,劍鋒上逐漸泛起陣陣劍芒,眨眼間化作一朵蓮花,蓮花滴溜溜的旋轉,徑直的朝楊玄所在的地方飛去。
楊玄神色大駭。
他想要躲閃。
卻陷入這奇特的異境中,無法施展移魂秘術。
最讓他感到膽戰心驚的,是那一朵蓮花,那蓮花中,有青蓮花瓣和金蓮花瓣。
青蓮吞吐無數劍氣,刺痛到靈魂深處。
金蓮綻放出神聖的佛光,對他元嬰之軀有著天然的克製作用,讓他諸多秘術無法施展,甚至連燃燒靈魂之火都辦不到。
“呃啊!”
楊玄慘叫一聲。
隻見那一朵蓮花已禁錮在他元嬰頭頂。
使他動彈不得。
“你身為青雲門徒,竟修大佛天秘術!”
楊玄驚怒連連。
他看不穿那一朵青蓮。
更看不穿周圍的異象。
嗡。
顧餘生手上的木劍抵在楊玄的元嬰眉心處。
楊玄的雙眼彙聚在顧餘生的木劍上,那木劍上的龍紋是如此的清晰,刹那間,他的元嬰閃爍不定,眼中的震驚,無以複加。
“我從未給過敵人活路,但今天,我願意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希望你能好好把握。”顧餘生一臉冷酷,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告訴我,為什麼我是神明棄子?”
被蓮花罩住的楊公公聽見顧餘生的問題,瞳孔急劇地收縮,儘管他已經小心駛得萬年船,可到此刻,他依舊難以相信自己竟然輸了。
他的腦海中快速閃過剛才的戰鬥過程。
雖然才短短的幾息。
卻被此子算計的明明白白。
這是一場人心的較量。
從一開始,此子就洞悉了自己的野心。
料定自己一定會奪取他的肉身,隻要在身邊設下陷阱,自己就一定會闖進來!
事實也如他猜想的那樣。
少年布在周圍的天地異象,漸漸的淡去。
化作一縷縷劍氣!
隻是劍氣嗎?
楊玄深吸一口氣。
這是何等精妙的劍道啊!
嗤!
一道銳利的劍氣,再一次直達靈魂深處。
痛不可當的楊玄猛的一激靈,他竟然被眼前的少年,以一個極為平靜的眼神看得膽寒!
這一輩子,他行事謹慎。
剛才他並沒有絲毫大意。
隻覺不過是私心所存,才中了少年的圈套。
可當他真正的平視眼前的少年,目光相對時,他才真正的醒悟:還是小覷了。
“哈哈哈。”
楊玄狂笑,他接受了自己被顧餘生算計的事實。
他在等顧餘生憤怒的給他一劍。
可他再一次失算。
剛剛殺心極重的少年,卻好似換了一個人,變得無比的冷靜。
顧餘生手中的木劍無比的平穩,他開口說道:“楊公公,以你元嬰八境的修為,屈身侍奉一個趾高氣昂的皇室之子,忍氣吞聲,任由頤指氣使,我被世人嘲笑多年。
如今我又是你口中的神明棄子。
這些年,我以手中劍不斷劈開前麵的路,一步步向前,才能以劍指你,難道到了如此地步,你仍舊連開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嗎?”
楊玄的元嬰微微顫動,片刻後,他幽幽的說道:
“你魂橋斷裂之事,瞞得了青雲門的長老,卻瞞不過咱家。
人自降生之時,三魂自存,若魂橋斷,則天魂升天,地魂歸黃泉,人魂消散。
可你偏偏活得好好的,不是神明棄子又是什麼?
咱家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修複了魂橋,瞞過了神明之眼的監察,但終有一天,你依舊逃脫不了神明的懲罰,因為你本就不該來世間!”
顧餘生的臉上露出莫名的憤怒,低沉道:“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是這種語氣,我從小到大,從未作惡,可自我父親死後,每個人都是這種語氣。
就因為我父親未曾拔劍斬妖?
青雲門中那些與我同入宗門的弟子也就算了。
我理解他們所謂的人族榮耀,要來踩我一腳,才能彰顯他們的正義。
可我不明白,青雲門的掌門,聖院書山的大儒,甚至連你這樣遠在萬裡之外的深宮太監,為何也對我有如此大的惡意!”
“哈哈哈!”
楊玄的元嬰大笑,靈氣亂顫,他的眼睛落在顧餘生的身上,仿佛間,他的眼中透著幾分悲涼,似乎想到了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