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1 / 2)

賀錦福一行直奔蘇菊院子。

進了屋子,就看見地上跪著個年輕女孩,她身著蘇菊的衣裳,麵露惶恐之色,戰戰兢兢抖個不停。

丫環翠兒則低著頭站在一旁。

賀錦福繃著臉,問那陌生女子,“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蘇菊呢?”

女孩哆哆嗦嗦地說:“奶奶饒命。我隻是程園戲班子的站牆的小旦。下午我去淨房時,被人從後頭打暈了。醒來就在這了。”

賀錦福故作吃驚樣子,“可看清打暈你的人了?”

女孩掉著淚搖頭。

賀錦福又看向丫環翠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翠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夫人明鑒。昨個兒五姨太被扶回來後就臥床睡去了,連我端來的醒酒湯都沒顧上喝。後頭,她醒了一回,非鬨著要喝甜湯,我便去囑了小廚房做了送來。末了,她又把我叫進屋子,說還剩一碗甜湯,不想浪費,叫我喝了。我便喝了下去,可喝了以後就覺得不對勁,頭腦昏得厲害,回屋一睡便睡到今晨了。”

賀錦福嗤笑一聲,連連點頭,“好好,竟然玩上金蟬脫殼了。以為我們薄府是打腳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側首囑咐楊媽,“給我去找!怎麼都得把五姨太給我挖出來!”

如此,一場戲便算是掛牌了。隻等各位看客圍觀。

殊不知,蘇菊的屍首此刻早已在長流村的亂墳堆上,與一眾無名屍為伴。

......

雲北歸還在房中看賬,吳管家進來稟報說朱二爺已經按約定時間來了,正在外頭候著。

雲北歸點頭示意讓人進來。

不出所料,或者說不出葉萌所料,朱二果然上鉤了。

雲北歸感歎,萌萌確實很激靈。難怪左赫調侃說,即使沒他加持,萌萌也依舊可以順利通關。他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雲北歸笑笑,心想的確如此,他一不能幫她直接通關,二不能直接上場殺人,頂多是幫著降低點任務難度。進度行進到這,全憑萌萌鬼主意多。

左赫罵他因公徇私談戀愛,倒是沒大錯。

他討得媳婦,還能順了倆娃子,是賺到了。

人還未到,就先聽見朱二的嚷嚷,“薄三爺,真是貴人事忙,我這約了好幾回,才打上照麵。”

朱二說這話,進了門。

雲北歸伸手,“坐。”

朱二聞言坐下,而後開始東拉西扯。

雲北歸:“朱二爺百忙之中找到我,不是為了說家常吧。有話直說把。”

朱二笑笑,“瞧三爺這話說的,我找您就不能有好事啦。我知三爺愛美人,前幾日有朋友送來兩個瘦馬,全是上上品,想著三爺定會喜歡?”

雲北歸悠然喝了口茶,“說吧,想從我這要什麼?”

朱二嘿嘿笑,“我就要一人。那日堂會見到您的七姨太,覺得頗有眼緣,便想著.......”

雲北歸砰地放下茶盞,麵露怒色,“朱二爺倒是厲害,這手都伸到人家鍋裡去了。”

朱二忙道:“您彆急,我這不是二換一嘛。”他來之前不是沒打探過消息。知道薄三爺家中妻妾成群,但不是個重情之人,沒聽說多寵愛哪房姨太太,倒是偏愛賺錢多過寵女人。想來肯定是個“女人如衣服”的主。所以,這才大著膽子來討人。

雲北歸冷笑一聲,“倒是虧您想得出。”

朱二好聲好氣,“這個,哎,不就是個妾室嘛。”

雲北歸冷淡道:“若是這事,不必談了。我還不至於急色到這地步。”

朱二抓耳撓腮,不知該怎麼開口了,半晌才道:“薄三爺,我這便跟您說實話了。我也不是急色,我是瞧上七姨太的繡藝了。”自那日舞會,薄亦凜那八姨太提出贈送個比商夫人一件旗袍,把人家給樂壞了。他不甘示弱,當即又命人送了一件旗袍過去。

可後來再見,那外國女人隻穿著薄家送去的水綠色旗袍,喜愛的緊。他一細看,才發現那旗袍上彆有乾坤。若從一側看,看不出什麼。但若走到另一側,便能看到盤扣周圍繡著精致淡雅的白蘭花。

這繡藝著實讓人驚豔,是單麵隱繡,在一側用綠色絲線將花隱入布料中,在另一麵才會現出白色的花朵。這考究的不是繡功,而是彆具一格的新意。

那日後,他便拖人四處打聽這繡師,結果全無消息。結果好巧不巧,就在薄三爺的生辰宴上碰上了,竟是薄府的七姨太。他這才動了要人的心思。

朱二自知瞞不過薄亦凜,便一五一十說了。

“三爺,現下我和比商談生意。您說您家既不做布業也不做成衣,留著這樣的人才在後院真是浪費了。不如讓予我吧。”

雲北歸點點頭,半晌沒說話。這沉默得讓朱二心裡直打鼓。

半天,雲北歸才說,“你若想討個小妾回去,我這沒得。你若想討個繡師回去,我這就有了。”

朱二頓時大喜。

隻見雲北歸說道:“我有條件。”

朱二拚命點頭,“你隻管說吧。若不要命我都答應。”

雲北歸瞥去一眼,仿佛在說,我要你命乾嘛。

“她是我的小妾,我就這樣放她出府說不過去。所以我便以贈妾的名義給予你。但實際上,你要以師傅之禮待她。她為你做工兩年,而後便是自由身,有選擇的餘地。你要為她置好宅子,讓她有住處,要給她工錢,不可短她吃穿。兩年後,她若想離開,你也不能阻攔。”這些全是萌萌讓他說的,說是回報香玉將她領進薄宅的情分。

朱二轉了轉眼珠子,點點頭,“好好,還有呢?”就這般給了他也太過便宜了。肯定有後招。

雲北歸搖頭,“沒了。”

朱二難以置信,“就這,沒了?”

雲北歸:“沒了,你守約就行。否則,我很記仇。”

朱二鬨不明白薄亦凜這作法,五官擠在一起,十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