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感地叩響桌麵,他在思考,如果真的有人陷入像是原野鹿這種被人栽贓陷害,所有證據都指向她的局麵,那麼日本警方會如何處理。
那當然是秉公處理,公事公辦。
‘罪犯’會說不是自己做的,但在證據確鑿之下,法律之下,警方會強製執行。
‘罪犯’的哭訴辯解在他們看來隻是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缺失人脈,金錢,地位,沒有人會去為違法犯罪後證據確鑿的罪犯再次翻案的。
哪怕這個‘罪犯’是無辜的,降穀零很明白。
屏幕上紅色的預警倒計時早已過去,不害怕的人已經開始跟著原野鹿一起觀察屏幕內的屍體,猜測屍體死因。
【原野鹿看著屍體後退兩步,看著老板的屍體,她退了兩步之後竟然動不了了,立定在原地。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接觸屍體,這還是她算是較為熟悉的人。
她應該第一時間報警的。原野鹿吞咽著口水,但是嘴巴卻還是很乾涸。
她現在猶豫了。
“你知道凶手是誰嗎?”暫且不去想這道聲音什麼來頭,但它高高在上的模樣顯得很神通廣大,這讓原野鹿多了幾分幻想。
聲音:“這誰知道,不過凶手肯定在暗中觀察你呢,凶手一想到你代替了蹲大牢,樂死了。”
原野鹿:“……太過分了,你說實話,真的沒警察查出來我是無辜的嗎,我一定會蹲大牢嗎?”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聲音對她來說也是危險的存在,但是,她麵對目前狀況,毫無辦法,隻想尋求一個幫助。
特彆是知道了自己會麵臨到死的無期徒刑時,內心的慌亂恐懼更甚,她明明沒有犯罪,為什麼是她承擔一切。
憑什麼。
聲音:“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你,不是應該更加知道他們的作態嗎?況且,證據確鑿呢。”
是的,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誰會相信她呢。
少女因為恐懼而蒼白的臉色在白熾燈下更顯蒼白,半晌,她啟唇:“我不想一輩子活在牢裡,我想要查出真相,抓住犯人,你能幫我嗎?”
她知道,聲音跟她說話,當然也會帶有目的,那她提出自己請求也沒關係。
聲音似乎笑了一下:“當然,可愛的少女,我來到你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你啊,我們一起合作,一定能幫你找出真凶的。”
原野鹿沒有去想他們要合作什麼,她看著老板的屍體,下意識應好,才問道:“好,合作。老板繼續在這裡放著,一定很快會被人發現的,異味很大,我該怎麼辦?”
人在慌張的時候總是會不停向外界尋求幫助的,仿佛溺水的人要抓住浮板。
那道聲音似乎很滿意原野鹿的態度:“沒關係,我會教你怎麼藏好的,絕對沒有人會發現,你隻要聽我的話就好了。”
在聲音的教導下,原野鹿邊掩藏邊逐漸找回自己失去的理智。
一開始的慌張慢慢消失,她已經鎮定下來,但她不後悔,她會找出真相的。
“我沒有犯罪,我是無辜的,我要查清真相。”少女對自己說。】
正在和屬下核對查到的黑衣組織非法研究線索的赤井秀一衝同事舉了個暫停手勢,他抬目仔細看天,剛剛一直在聽聲音,在聽到少女自言自語的發言時,他眸子裡多了幾分彆的情緒。
他下屬見道,不免評價:“這種不是偵探,且沒有絲毫經驗的莽撞者,遇上這種事情,選擇隱瞞後自己調查,一般來說最後的結局都不會太美滿,簡直是在犯罪邊緣大鵬展翅嘛!”
“不過那個聲音也真是可惡,可以說是一手促成這個大惡人原野鹿的誕生吧?”
赤井秀一:“……雖然你猜的很對,但是請麻煩快點核對。”
至於天上屏幕播放的少女,他隱下心中漣漪,事情已經過去了,人隻能向前,不能退後。
高專。
原來在遇到他們之前,原野鹿是剛剛經曆犯罪嫌疑人的事件啊,難怪一見到他們那麼警惕。
“這個聲音,那團綠影有點像遠古時候的咒靈,誘人犯罪。”白發青年在想,以前跟原野鹿相處的時候,隻是覺得她很分裂,但絲毫察覺不到她身上有那種古怪。
不應該的,如果是咒靈附著進她身體裡,不論怎麼隱藏,他都能第一時間看出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