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2)

花轎是依依特彆囑咐的,不要那種四麵遮嚴實的,要換成四麵透光飄紗的。

蓋頭也是薄紗的可視一切。

嫁妝依依沒要那些瓷器好木做的家具華而不實的擺件等等,讓渣爹全給換成玉器,大大小小全要玉的,款式不拘、樣式不拘、品質好壞也不拘,反正隻要是玉來者不拒。

許是因為愧疚,永安侯對這些要求都儘可能的滿足,光大型的玉器就裝了七八隻大箱子,小件的玉鐲子、玉佩、玉簪子等也尋了滿滿五大箱子,由於依依表態不會留在上京,所以陪嫁鋪子莊子這些都沒要,折成了銀子壓箱底。

拋開永安侯府給備的嫁妝,依依另外還自己有小金庫,喬家富縣首富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來上京前外祖父外祖母給了她一大筆銀錢傍身,她娘喬氏都不知道她手裡具體有多少銀錢,手裡有錢心裡不慌,平時她最喜歡乾的是囤東西,她有處四進的院子專門用來放她囤的貨。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到國公府,由於花轎四周做了更改所以依依能看見外麵的情況,新郎沒來迎親,替代的是國公府新上任的世子庶出二少爺。

拜了堂被送進新房,耳邊安靜下來。

綠蘿等人不在,新房裡也沒有其他人。

沒成過親不知流程,但依依覺得至少新娘子應該坐床而不是硬邦邦的凳子,還有,國公府將她的丫鬟支走不說也不留下喜娘,便有些不對勁了。

一切她知道的洞房流程一樣都沒搞,雖然她嫌麻煩這樣省了挺好,但揭蓋頭也給她省了就有些過分了。

從桌上的盤子裡抓一把花生,隔著一道珠簾進去是內室,內室再過一道屏風才是喜床。

床上的人並未睡著,一雙眼眸平靜無波。

屋裡焚了香料,卻也掩飾不住濃重的血腥**味道。

上前掀開被褥,一股血腥腐臭之氣撲麵而來,依依眉頭輕皺,隻聽聞沈三少爺被打斷了腿,卻不知竟這般嚴重,大腿以下白色衣褲上全是血跡,隱隱還在滲血,滲出的血並非鮮豔的紅,而是帶著絲絲暗紫。

六月天最是炎熱,屋裡雖然放了冰塊兒,但被子蓋的這麼嚴實,都捂臭

了。

將手中花生放在枕頭旁,拍去手上的殘渣,隔著布料手摸上那血跡斑斑的雙腿。

“嗯。”一聲悶響,床上人神色變了一瞬又恢複如初,聲音親和溫柔:“你是誰家府上的姑娘?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家去吧,彆留在這裡。”

一寸寸摸過去,待把受傷的地方摸完又把了脈,抽出繡帕將沾在手上的血跡擦去,“骨碎筋斷,毒入五臟六腑,確實活不長了,僥幸活下來也是個廢物。”

依依忍不住搖了搖頭,還是低估了古代刑法,以為打斷腿僅僅隻是斷腿而已,卻不料竟是將裡麵的骨頭打碎,最後還要將人腳筋挑斷,都這般了還被人下毒,看來是真的不想讓他活下來啊。

床上人聞言淺一笑,“姑娘說的是。”

依依頗為好奇的打量床上人,太過平靜,知道自己成了廢人竟能這般平靜,可瞧著又不像是安心等死的人,“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後我就要叫人進來收屍了,有沒有臨終遺言?”

沈書堯微微側頭正好與打量他的依依四目相對,那眼中的狡黠像平靜的水麵滴下的水珠,驚起波瀾片片,“姑娘不害怕嗎?”

“死人而已。”砍過屍變喪屍,完完整整的正常死人倒是好多年沒見了。

哦,小時候被逼著解剖過屍體,罷了,往事不提。

沈書堯在她眼中看見了一絲懷念,越發好奇麵前之人了,瞧著不像是佯裝淡定,他看的出來麵前的女子見過血,雖然麵上一派恬淡乖巧,但骨子裡見過血的人是不一樣的,同他和大哥一樣,他們都見過血,即便換上儒雅的衣衫裝作文人雅士,卻也掩飾不住深處的血腥之氣。

“姑娘很是有趣,與我以往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那是你見識少。”用繡帕擦過手還是感覺不舒服,茶壺裡的水涼的正好,可淨手。

淨了手抓起剛剛放下的花生,依依發現這位沈三少爺是真的從容淡定,那種看淡生死的從容。

人一旦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怎麼逗弄都是無趣,“做個交易如何?”

沈書堯對依依心生好奇,隻可惜他命不久矣,若是早些遇到她到是可結交一番,“姑娘說笑了,在下還有一個時辰可活,姑娘與其和

在下做虧本交易,不如求一封和離書?”

“和離書是要的,不過暫時還不急。”

依依坐到床邊將被褥全部拉開,手搭在沈書堯手腕上,往他體內輸了一些靈氣。

重傷、劇毒還這麼捂著,不給點靈氣把命吊著,估計撐不到一個時辰就得見閻王。

輸入靈氣後,依依開口道:“我手上有一顆解毒丹,可暫時壓製你體內的毒十五日,十五日後尋到解藥你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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