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書堯竟然會發現嚴婆子不對,而且這還是她逼嚴婆子回去之後,心裡無不後悔,早知就把人送出府悄摸摸弄死,也省的留下這麼大個把柄。
“公爺你要相信妾身,妾身也不知三少爺的奶娘怎麼換了人,還誣陷妾身。”李氏哭的梨花帶淚。
沈國公把人摟懷裡安慰,“心肝兒不哭,哭的我心疼,我自然是信你的,定是那老貨誣陷你,看我不打死她為你報仇。”
當著刑部的麵說要打死人證,這讓坐在一旁喝茶的刑部右侍郎頗為尷尬。
謀殺可是重罪,刑部想不受理都不行,事情鬨的滿城風雨,而且沈三少爺把人證物都給他們搜羅齊全了,這樣還裝死估計明兒一早就該有人往刑部扔爛菜葉子了。
所以刑部派了右侍郎來拿人。
刑部右侍郎輕咳兩聲掩去尷尬,開口道:“公爺,其實說來這是你們國公府的家務事本官不應來,本官覺得,家務事理應關起門來自家人解決,但是三少爺往刑部交了人和證據,三少爺若是不撤訴,刑部就得追究……”
話意很明顯,刑部不想插手你們家的家務事,奈何你兒子要搞事,他們也是被逼無奈。
解決方案也暗示了,讓沈國公管好兒子,隻要讓他兒子撤訴,這事他們刑部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不哭不哭,哭了可就不美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沈國公一邊安慰懷中美人兒,一邊衝著下人吼道,“去把那孽子給我抓來。”
沈書堯到的時候,刑部右侍郎已經喝了三杯茶了,而他對麵沈國公還跟自己的小妾卿卿我我,看的他牙酸,很想甩袖一走了之,奈何沈國公狗屎運好啊,老國公死了後兵權落入他手中,正麵剛不過隻能忍著。
“父親。”沈書堯到正廳,看到坐在一旁喝茶的刑部右侍郎,“孫大人是為我母親的案子來的?”
刑部右侍郎剛剛放下的茶杯再次被端起來,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是我提供的證據不足?還是假奶娘口供有問題?”
“都不是。”刑部右侍郎無比後悔剛剛自己沒有先告辭。
“既然不是,為
何孫大人不拿下主謀?反而有閒情逸致喝茶,何時刑部麵對謀殺這樣的大罪已經這般鬆懈了。”
刑部右侍郎眼神飄忽,謀害主母這樣的大事,若在彆家他也就直接拿人了,問題國公府的小妾她得寵啊,“這個,那個……”
李氏推開沈國公:“公爺,你讓孫大人將妾身帶去刑部吧,妾身相信,清者自清。”
“沒我的命令看誰敢動你,乖,消消氣。”沈國公轉頭怒瞪沈書堯,“孽子,跪下,我今兒就請家法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李氏向來溫柔解意識大體,能說出讓孫大人抓她去刑部的話,顯然是真生氣了。
他的女人怎麼能進大牢那種肮臟地方,他若是護不住自己的女人簡直枉為男人。
沈書堯眼瞼微動,看了眼沈國公,“打死兒子,你的愛妾也要進刑部,我還以為父親愛她入骨舍不得其受苦,原來她在你心裡也不過如此。”
“混賬,你胡說什麼。”沈國公氣的抓起茶杯。
“父親可要想清楚,打死我刑部的狀紙更不會撤,你的愛妾必然進刑部,罪名一旦落實,可是殺頭的重罪。”
沈國公氣的胸口起伏,“李氏最溫柔不過,平日裡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你竟然聽信下人的話誣告她,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噗……”刑部右侍郎一口茶噴出,見人都盯著他尷尬的掩嘴,“太渴喝急了嗆著了,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麵上故作鎮定,心裡卻如萬頭馬匹奔騰而過,沈國公對李氏還真是……真愛啊。
“父親,我遞交給刑部的證據若是假的,孫大人就不會坐在國公府喝茶了。”
“你……”沈國公抓起的茶杯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索性將茶杯放下,用力過猛磕到手疼的他咧嘴,“你想怎樣?”
……
刑部右侍郎站在國公府門口抹了把額頭的汗,回頭看了眼國公府的匾額,怪不得同僚們推攘來推攘去沒人肯接這份差事。
他一開始以為同僚是懼怕沈國公,不敢得罪所以不來。
他到底還是年輕了,同僚們怕是都知道國公府一家子不正常吧?所以才把他推出來頂鍋。
衙役見他不走,開口問道:“大人,不回去嗎?”
“回,扶我一下,
頭暈。”一手扶額一手捂著心口,摸到裡麵硬邦邦的契書,他的心更塞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為什麼他隻是來走個過程,卻成了豪門辛密的見證人?
禾軒苑
刑部右侍郎離開國公府後,禾軒苑的下人從國公府公庫私庫一趟趟搬東西到禾軒苑,忙的不可開交。
依依人雖在禾軒苑,但主院發生的事她卻是知道的,沒想到沈書堯竟逼得沈國公把休書和父子決斷書給寫了。
其實吧,她覺得沈國公和李氏現在肯定樂開花兒了,估計還會舉杯慶祝。
沈國公肯定沒有想到,他兒子求著自己休他母親,並且休妻順帶把兩個他不喜歡的兒子決斷給前妻。
這樣下來他就沒有嫡子了,二兒子被明宗帝下旨封為世子,他再把李氏扶為正妻簡直名正言順。